在李建安的邀请之下,端木天佑离开了已经修缮完毕的迎宾馆,随着这个短小精悍的男人,返回陵城之中,去往那所有些简陋的庄园。
一路之上,端木天佑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平静地跟在李建安的身后,他倒是要看一看,李建安的所作所为,到底是打算干什么,他可不相信李建安仅仅是为了给他表个态,这样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在还没有完全得到他的信任的时候就完全暴露出自己的底牌,甚至是彻底断绝自己所有的退路,值得吗?
总之,有一点端木天佑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发现迎宾馆白骨的事情,是李建安故意安排的。
很快,李建安便带着端木天佑回到了那所陋宅之中。
依然是上次接待他们的那个仆人,在看到端木天佑之后,这便慌张地要跪下磕头,端木天佑摆了摆手,让此人站起身来。
“王爷,您可知此人是谁?”李建安一脸惆怅地问道,脸上带着淡淡的悲伤。
端木天佑晃了晃头,“你的管家,本王怎么会知道来历呢?”
“王爷,这就是当初被屠村的李家庄的村长,下官多年以来,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亲人一般对待,为了掩人耳目,对外只称他是下官的管家。”李建安一边介绍着,一边用手擦拭着有些湿润的眼角,多年之前,那发生的事情似乎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那是他心中的噩梦,也是李家庄的噩梦。
端木天佑无声地看着李建安的一举一动,明察秋毫的他看得出来,李建安此刻的泪水,并非做作,而是发自内心的,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多日以来,他和李建安的相处颇多,只觉得对方是个精明干练,从不把内心的想法写在脸上的男人,但是今天,看到他这副模样,端木天佑也不知此时内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也许只是淡淡的同情吧……
把端木天佑让进房中,李建安吩咐老家人去门口站岗,如果有人求见,就说他不在,之后又再三检查了房屋的周围,确认四周无人,这才将房门关闭。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求本王。”端木天佑正襟危坐,看着面前的男人,原来竟是在这儿等着吗?
扑通一声,李建安跪在了端木天佑的脚下,在这个瞬间,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次从他的眼中流出,让人为之动容。
“王爷,既然您已经知道了当初李家庄发生的一切,下官请王爷主持公道,为死去的几十口相亲报仇!”李建安一个劲地磕着头,咚咚的声音不断,好似端木天佑不答应,他便一直磕死在他的面前。
“起来吧,本王虽然了解了一些事情,但也都是猜测,真相还得从你的嘴里说出才好。”端木天佑再三阻拦,李建安终于停止了碰头,泪眼朦胧地望着面前这或许能成为他救世主的男人。
但是李建安依然没有起身,就在这里跪着,缓缓讲出了一切……
十年前,在东陵国皇上端木兴元的提议之下,包括东陵在内的四个国家签订了国书,每年新年过后的第一个月,每个国家都会选拔能人,聚在一起,开始四国比试。
一年一次,比赛将会在四个国家之间轮流举行。
为了招待他国的使团,端木兴元下令在凌城的附近修筑一座气势宏伟的迎宾馆,作为各国使团的住处。选址的工作,就落在韩纪的身上。
早在十年之前,韩纪已在朝中官居要位了,只不过那时候的他,还没有现在这么强大的权势,统帅的兵马也不过整个东陵国的五分之一,在十年的时间中,他南征北战,屡立战功,又在暗中培养着嫡系部队,这才一点一点成了气候。
选址的工作很快完成,韩纪把迎宾馆选在了凌城外四里的李家庄,报告给端木兴元之后,皇上立刻批准,拨国币一十五万两,用于迎宾馆的建设工作,并交代给韩纪,要从这笔钱中拿出一部分,作为李家庄乡亲们搬迁的费用。
韩纪满口答应,不到半月的时间,便将此事办好了,皇上派人前去验收,果然一切顺利,说是李家庄的村民都已搬到了其他地方,人走村空,一片落寞,果真像是搬走了,但那也仅仅只是像而已。
修建迎宾馆的事情马上提到了日程之上,在韩纪的监督之下,工部的兵丁们日夜兼程,不到一年的时间,恢弘的迎宾馆拔地而起,此后一直十年,一直用来招待每年来参加四国比试的各国使团。
端木天佑面色凝然,听着李建安讲述这心酸的往事,李建安的眼泪一直未曾停止,就在叙述的时候,依然是抽啜不已。
“其实那些村民并没有接到朝廷的拨银,也并没有搬到任何地方去,本王说的对吗?”在李建安稍稍停顿的时候,端木天佑问道。
“回王爷,正是如此,那些无辜的乡亲们,被韩纪在一夜之间杀光了……”李建安恶狠狠地说,他猩红的双眼之中,充满了仇恨的光芒。
之后,李建安继续说下去。
韩纪居心叵测,由于个人的目的,他早就惦记上了那十五万两的银子。
他暗中计算着,如果只是修建迎宾馆,只用大概一半左右,剩下的,都是皇上安排那些村民搬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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