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直视着屋顶,似乎有力的目光能够穿透房顶,直达苍穹一般。一边听着,他一边将手放在琴弦上,轻轻地扣动,发出微微的声响,估计是在打着拍子。
“谷雨,你知道什么叫对琴么?”苏谨儿一边看着白衣男子,一边问身旁的谷雨。
谷雨晃了晃头。
“娘娘,奴婢多少知道一点,只是不知道对不对。所谓对琴,就好似文人间的对联一般,一人出题,一人应答,只不过他们是用琴声在交流,代替文字。拍子要合,音律也要正。如果不是抚琴高手,恐怕根本没有这样的本事,就拿奴婢来说,根本听不懂他们弹的是什么……”
谷雨的介绍,苏谨儿听了个大概,她的心中更是感叹,不入一行,不知一行的难。
又道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想不到这看似普通的琴,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学问。
区区几根弦,便能表达出抚琴之人的喜怒悲欢。
不多时,琴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表现,笑着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一旁的白衣公子。
苏谨儿看得清楚,那白衣公子似乎胸有成竹一样,与琴师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该白衣公子的了,所有人的目光刷地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坐正身子,白衣公子先是稍想了片刻,之后,抚动琴弦。
高亢的琴声响起,回档在整个屋子中。
第一次展现琴技,便把所有的人征服了,听众们比苏谨儿和谷雨还是要懂行不少的,在他们看来,白衣公子的技术和琴师的技术似乎不差上下。
行云流水一般,白衣公子结束了演奏,用的时间,几乎和琴师的一样长。
止住琴声,白衣公子舒了一口气,身体也放松下来,扭头,他对琴师一抱拳。
“先生,果然不愧是东陵第一琴师,佩服,佩服……”
苏谨儿一头雾水,讲真,她实在是不懂两个人之间都在交流些什么东西。
琴师显得很激动,身体似乎都有些颤抖了,他急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到白衣男子的面前。
“公子,您的琴技远在我之上,今日能与公子对琴一首,在下此生无憾了……”看起来,这东陵第一琴师的话语确实是发自肺腑,对面前的这年轻人佩服地五体投地。
“先生,您太客气了……”
白衣公子一边说着,一边从在怀中摸索着什么。
“先生,您的琴艺,举世无双,我今日得见,深感荣幸。这点小意思,还望先生收下,聊表敬意。”说着,白衣公子摊开了手掌,在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一颗赤金的元宝。
“这……”琴师看了,先是一愣,之后急忙推辞。
但是白衣男子却将金元宝硬生生地塞进了琴师的手中,之后,迈着潇洒的步伐回到他方才那张桌前,拿起了紫砂的茶壶,转身朝出口走去。
“公子,公子!请赏下你的名字住处,改日在下定当登门拜谢!”琴师高声喊着。
“化外之人,永居雪原,知音已觅,不必再见……”头也未回,留下一番意味不明的话语,白衣男子离开了潇湘琴馆。
“这小伙子是谁啊?”
“不知道啊,我的天,这弹琴的技术不次于咱们的琴师啊……”
“好像不是本地人的样子!”
“……”
白衣男子走后,大厅之中一片哗然,听众们七嘴八舌地引论着方才发生的事情,猜测着这个白衣男子的身份,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羡慕无比的神情。
“谷雨,快,跟我走!”苏谨儿一把拽住身旁的谷雨,跑着追出了大厅。
七拐八拐,转过了复杂的走廊,当主仆二人追到琴馆外的时候,四下望去,却不见那一抹显眼的白色,那神秘的男人,早已不知去何方了。
“娘娘,您莫非想追上他学琴不成?”谷雨一边问着,一边看身旁的苏谨儿,然而苏谨儿却依然在四处找寻。
“这到底是谁呢?”苏谨儿自言自语着,方才一时冲动,她便追了出来,其实,她心中也没有想好如果真的追上那白衣男子,该说些什么。
尽管如此,她的心中却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只要靠近他一点,或许就能搞清楚他的目的,弄明他那神秘的身份……
“算了,谷雨,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府去吧。”最后,苏谨儿有些失望地说着。
带上谷雨,苏谨儿踏着失望的步伐返回王府。
片刻之后,主仆二人的身影便从这条大街之上消失了。
……
就在小巷琴馆旁边,有一个很不起眼的巷子,苏谨儿带着谷雨离开之后,白衣男子从小巷里面走了出来。
他的目光,凌厉地望着苏谨儿她们离去的那个方向,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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