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和质地上都不同。但这是眼下能买到的，也只能如此。
“那也只能委屈商小六，能取暖就行。”商离想了想，“阿兄，你不如和六兄住一个屋。”
韩凛欣然同意，“能省一屋的炭，我懂。”
商离叹了口气，付了钱，让店家把炭送到驿馆去，“阿兄，你是否认为我该入东宫，为太子登基铺路，继续让商陆两家权倾朝野。而不是像这样，连累了许多人，连你也跟着受罪。”
出了洛阳之后，商离从未主动谈及太庙失火之事。而她在谋划与太子议亲失败之事，并未瞒着韩凛。韩凛也插手其中，可以说全程参与。但他从未有过微词。
“商家的荣宠已至巅峰，不需要一个未来的皇后光耀门楣。而你也看到，这许多年来只有皇室嫁公主入商家，并未有商家女娘入主后宫。可见，商家并不想荣宠太过。”韩凛在定国公府和护国公府辗转长大，因为身世的特殊，定国公自幼对他的教导要比别的世家儿郎要严苛不少，朝野的局势，都有定国公言传身教。
“是以，此举对商家并非连累，却不得不放弃你。”韩凛安慰道：“放心吧，到了冀北大营，万事有我，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阿兄日后是要尚主的人，我相信阿兄。”
韩凛眸色微淡，一言不发地跟着商离转身往回走。
一路的喧嚣上演着上元节的传说，那些才子佳人月上柳梢头的卿卿多多才刚刚拉开大幕。商离与韩凛一路看着，神情都十分复杂，彼此对视一眼，目光相接，诉不尽的无奈。
“若是舍我一人，能换天下安宁，百姓安乐，也未尝不可。”商离目光柔软而坚定，“只可惜我人微言轻。”
喧嚣被舍在身后，抬望眼，却见数道黑影从驿馆的屋顶离开。
陆疆护在商离身前，动作幅度不大，没有惊动过节的百姓，魏沿要追，被他拦了下来，“莫追，只有你我和这几个孩子，一旦交手并不占优。先看看再说。”
进了驿馆，驿丞笑容满面，“方才炭已经送来，吾已命人送到贵客房中。”
陆疆的脸色更不好了。
商荇还在昏睡，不知今夕何夕，两个侍候的婢子并不在他房子，房中也并无异样。
紧接着，魏沿推开商离的屋门，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让他倒吸一口气，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死了人。
陆疆掌了灯，屋中两具尸体正是从京中被送来的商离侍婢阿松与阿荣。他不禁生疑，“为何要杀两名婢子？”
可再一回头，商离一身猎户的打扮闯入他的视线。
这就对了，他们要杀的是商离，只是她怕出门时遇到那日的大夫，谎言被识破，换了猎户的粗布衣裳。而阿松与阿荣即将被送京中，商离念主仆一场，没什么好赠的，就让她们把带来的衣袍都带回去换钱。可这几日，为了照顾商荇和韩凛，未来得及清洗换下的衣裳，便穿了商离给的衣袍。
御赐的青遥缎，护国公府上唯有商离四季不换。
可屋子里有两个人，只能一并杀了。
“她这是代我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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