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就不怕死?好吧,就算你不怕死,难道你不怕死后江家的一家老小无人托付?你就不怕阮铃兰无依无靠?”一提起阮铃兰,程小婉就紧握手掌,心里如同蚂蚁在爬一般难受,可自己知道阮铃兰是江远庭的软肋,自己要想成功,不得不把阮铃兰搬出来。程小婉继续劝道:“到了那时候,你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着,哪怕颠沛流离,哪怕无人依靠。你愿意看到这一切就这样发生吗?到那时,你能心安吗?眼下最重要的不是硬抗,而是委曲求全。打铁还要经过百般淬炼呢,何况是人呢?人只有经得起百般考验,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结果。如今假意跟督军赔个不是,并保证以后为督军效力,我再跟着劝说一番,到时督军放了你,自然不是难事。有了自由的机会,到时你还不是该怎么选择就怎么选择?到那时,谁还能奈何得了你?吃不了眼前亏,也积不了未来的福。”
江远庭尽管双眼紧闭,但程小婉的话还是听了进去,事实上,自己这几天也一直在思考这一问题。自己到底要不要死扛到底,和唐督军彻底撕破脸皮?程小婉所说,未必不是一个良计。如今铃兰在外,不知是安是危,自己若想保护她,唯有自己先获得主动权才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任人宰割。
程小婉见江远庭的眼珠动了动,便知他在听自己的话,于是继续说道:“如今,唐家大少爷的心思,想必你也清楚。你若是出了事,他巴不得占据你的位子,代替你去照顾阮铃兰。你果真愿意如此吗?看到另一个男人趁虚而入,去陪伴阮铃兰?进而与阮铃兰双宿双栖?那是你的女人,不应由别的男人来代为照顾。难道你愿意自己死扛到底,为了一时气盛,与唐督军彻底闹翻,从而葬送自己的一切,后果只能是成全别人吗?远庭,你是个再聪明不过的人,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事到如今,你若想活着走出督军府,若想将来继续与阮铃兰在一起,只能暂且服软,虚意以对。”
江远庭这时冷笑着开口说道:“你所说的不无道理,只是……”
程小婉神情紧张地接道:“只是什么?”
“只是,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你如今是唐督军的人,为什么不向着他说话?这难道不奇怪吗?”江远庭睁开了眼睛,对程小婉说道。
程小婉冷笑个不停,随后神情凄苦地说道:“远庭,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对你的心意,你心里再清楚不过。我不忍见你受苦,不想看你受罪。所以想出出主意,让你能摆脱这些痛苦。事到如今,难道我还有别的奢望不成?远庭,从前到现在,我程小婉都是掏心掏肺地对你,以前你有了难处,我何曾不是拼尽一切去为你着想?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我不求你感恩戴德,也不奢望你能把我对你的好放在心上,我只求你不要怀疑我的一片苦心。远庭,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披肝沥胆地为对方付出也没有错,哪怕得不到任何回应,哪怕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执着,我也心甘情愿,只想这份心意不被玷污与唾弃而已。”程小婉说得声泪俱下,感人肺腑。
江远庭轻轻叹了一口气,自己对程小婉不是没有愧疚,自己愿意竭尽所能去帮她,只是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感情而已,过往种种,自己并没有忘得一清二楚,自己知道程小婉对阮铃兰心怀叵测,可她对自己,确实曾实心实意地付出过,只是自己的感情世界里,不曾有过她而已。
程小婉紧紧盯着江远庭的神色变化,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心下不由得有些自得起来,唐亦琛,江远庭,阮铃兰,甚至包括唐督军,一切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能笑到最后的,才是人生的赢家。像阮铃兰那样,仅仅是得到江远庭一时的眷顾与疼爱,算什么成功?不过是一时的假象罢了,过眼便烟消云散。
江远庭沉思良久,随后下定决心说道:“我听从你的建议,去跟唐督军讲和。”
程小婉笑得有些开怀,随后说道:“唐督军这两天去下面视察军务去了,你且休养好身子。待督军回来了,我自然会安排你们讲和。我就说过,你是个再聪明不过的人,知道如何去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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