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王府前又聚集了几十名受害百姓的家属,镇南王嘱咐护卫仔细记录,安排受难家属吃饭。镇南王见一位白发苍苍、瘦如枯枝、穿着破烂的单衣、脚上包着破布、穿着草鞋的老妇人,坐倚在王府的墙上睡着了,怀里还搂着一个七八岁,瘦的就剩一个大脑袋的男孩,这男孩也是一身单薄的破衣,在老人的怀中睡着。
镇南王知道,他们定是赶路时间赶长累了,忙吩咐人抱床被子给祖孙二人盖上。护卫忙跑去王府旁,临时搭建的供受害百姓家属暂住的棚屋里,抱来一床破被子,给祖孙二人盖上。老妇人被盖被子惊醒,看是王府护卫给他们盖被子,受宠若惊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不停的擦着脸上欢喜的泪水,念着暖暖的被窝,不想再到这寒风中来。
镇南王:“老姐姐,赶路赶累了吧?”
老妇人见镇南王问,用又脏又破的衣袖擦着脸上的泪勉强地,欢喜地笑着不停的对镇南王点着头。
镇南王指着边上的棚屋对老妇人到:“老姐姐,过会带孩子去屋里睡,饿了也有饭吃。”
老妇人见有地方睡觉还有饭吃,忙揭开被子跪下给镇南王磕头:“我给王爷磕头!”
镇南王忙起身,帮老妇人盖好被子,那个睡的双眼朦胧的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吓得往老妇人怀里挤。
镇南王:“老姐姐,这是你孙子吗?”
老妇人见镇南王问到了自己的孙子,脸上充满希望的露出了笑容:“回王爷,是我的小孙子。”
镇南王:“很好,很好。老姐姐,家里还有什么人呀?”
老妇人:“回王爷,家里就我和我这个小孙子了。”
镇南王叹口气:“他爹娘都被兽兵吃了吗?”
老妇人见镇南王问到这里,想起当年触目惊心的那一幕,又泣不成声:“六年前的春天,老头子和儿子带着三个孙子在田里整地种粟米。我做好中饭,装到摊子里,想送到田里给他们祖孙吃。儿媳妇见坛子重,怕我累着,让我在家看小孙子,她送饭去田里去。我这个老不死的,就贪着想多看看小孙子,就让儿媳妇去了。
儿媳妇走后,我喂孙子吃饭,喂完饭背着孙子去村口看看儿媳妇还回来了。刚出门,就听有人喊兽兵来了,快躲起来。我知道他们祖孙肯定没命了,就想去田里跟他们死在一起,可又想我死了可以,小孙子不能死。我狠着心,不管他们了,就背着孩子躲进了地窖里。
刚躲进地窖,就有很多兽兵进了村庄,躲在屋里的人门被兽兵扒开了就都被吃了。我当时也不知道过了躲久,感觉过了很长时间,听外面没有动静了,才从地窖里出来。唉,那还是人住的村庄吗?到处都是一块块的破衣和骨头,村庄里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了。我把孙子放在地窖,跑到田里见田里都是他们祖孙撕碎的衣裳和满地的骨头……”老妇人没再哭,麻木地诉说着。
镇南王擦去泪:“老姐姐,别伤心了,要把孙子养大。一个村庄就剩你们祖孙二人了吗?”
老妇人:“十人死了八、九。那天在田里,也分不清是老伴的骨头,还是儿孙和儿媳妇的,只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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