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不过是一书生。”
李信已经追了上来。
“主战宁远大捷的袁不换督师,更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却是当世英雄,可惜冤死京师。”
红娘子心中不禁一动,拉了拉缰绳,二人并辔而行。
李信一身白衣,红娘子一身红衣,竟似天作地设一般。
不知不觉,二人出了南阳城,官道旁边一条河流,千帆竞发,满载着官兵和粮草辎重的船队,顺流而下。
“这都是左流玉的人马,和李西黄打了一仗,为了自保,就撤回到襄阳武昌那边了,国事艰难,当今天下谁又能力挽狂澜。”
李信有些感慨。
“如你看来,我们老百姓岂不是混日子等死罢了,金人又要南下,李西黄高凌王这些人还在兴风作浪。”
红娘子十几岁开始和戏班子四处求生,耳闻目睹有了一些见识,更不用说在永宁身边待了多年。
“姑娘游历江湖,当然也是感触良深,我也不知道这个国家会走向何方,国运天命,没有极其睿智的天子,在这厄运连连的时候,也是难以改变啊。”
红娘子心里更是难过,不再说话。
二人继续向前行着,夏日的中原,酷暑难当,远处一座凉亭,有人摆了几张桌子,卖些茶水什么。
二人把马拴好,坐了下来。
一杯清茶喝下去,暑气顿时消了一些。
红娘子放下茶杯,抬起头看到李信的面庞,刚毅脱俗,有着说不出来的一份气质。
“你这是打算再去那里呢,恕我冒昧问一句。”
李信转过头问到,红娘子急忙低下了头,去拿茶杯。
“我也不知道,这世上,我没什么亲人了,我有两个义姐,一个刚刚不要我了,一个却是不知现在何方?”
红娘子想起了永宁和卓玛央金,忽然又想到了柳星月。
“姑娘品貌应是天下一流人物,当是吉人,而吉人自有天相,好运气早晚会找上门来的,只是时候未到,你也不必感伤。”
“你是安慰我呢,还是寻我开心。”
红娘子虽然这样说的,心里还是有些欢喜。
“李信学问不在当世任何人之下,看人品人,也是自有心得的,我怎么会寻你开心。”
李信说完,看了红娘子一眼,站起身来走向了拴在一旁的坐骑。
红娘子心中一惊,以为李信一言不合,就要上马而去,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忽然琴声响了起来,如高山流水般,悠悠绵长,却是李信捧着一把古琴在弹奏着。
红娘子听的有些痴了,人也恍惚着,仿佛已经忘却了世间的苦恼和无奈。
这时,李信捧着古琴走到了河边,又是唱到:
“凄凉宝剑篇,羁泊欲穷年。
黄叶仍风雨,青楼自管弦。
新知遭薄俗,旧好隔良缘。
心断新丰酒,销愁斗几千。”
唱的却是李商隐的一首诗,李信怀才不遇,大志难酬的心境可见一斑。
红娘子听的似懂非懂,人也走了过去。
琴声愕然而止,李信转过身来,看着走过来的红娘子。
“我这穷酸书生,却让姑娘见笑了,还不知道你的芳名?”
红娘子脸上一红。
“小女子只有艺名,红娘子有缘结识李公子,现在才知道公子也是忧国忧民。”
李信哈哈大笑。
“如此说来,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之人啊,这里到洛阳不过四百余里,正好我要去洛阳见一个人,你也没有什么去处。
红娘子何不与我同行,洛阳牡丹花开还可一看,古都更是值得一游。”
红娘子莞尔一笑,人已经走向了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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