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才只是心里委屈而已,我没事的,现在正是在你妈面前表现的时候,快去吧。”
穆繁没再说什么,重重的捏了捏我的手,和妈妈被门童的伞护送着去了车里。
我好像还听到他们说已经给司机打电话了,让穆繁通知司机别来了。
等到他的车消失在雨中,再也看不见了,我才从刚才强打的精神中泄下劲儿来,嘴角那抹宽慰别人的笑也定格在脸上,瞬间变得无比地苦涩。
我机械地抬起脚走向了雨中,小雨在眼前细密地下着,一个门童还跑过来为我撑起了一把伞,说“您可以先在里面等着,我帮你打车。”
我推开了他的伞说:“不要,我想淋淋雨。”
脑中的混乱让我找不到任何的方向感,现在对我来说方向感又有什么用呢。
我不能相信这样的巧合,难道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我曾经做过穆繁的舅舅的情人,还帮他怀过一个孩子。
肖阿姨是肖陌丘的亲姐姐,我曾经有可能也叫她一声姐。
穆繁,让我如何再来爱你,刚才从花店出来的时候,我还对自己说,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反对我,我也不会放弃他,不会的。
可是现在叫我怎么办?
雨水湿了头发,湿了脸,湿了衣衫,来住的车辆飞驰而过,溅起的污水,淋遍我的全身。
我蹲下来,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我哭不出来,总觉得这是一场梦,是一场离奇的梦,就像我们平时做的梦一样,这一个瞬间还在房间里,下一个瞬间就来到了荒无人间的野外,这样的梦我做过很多,我知道我是一个喜欢做梦的人,每天晚上都会做,所以这种感觉有点像真实的梦,我希望快点醒过来。
我甚至希望在这个时候能有一辆车从我的身上开过去,那么我就马上会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梦,可是我心里比谁都明白,如果现在有车从我身上开过去,那么只有一瞬间,都不会感到痛,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烦恼都会消失的。
我还是愿意活在充满了痛苦和无措的世间,我还是留恋这并不美好的人生。
不知道蹲了多久,膝盖的酸软让我慢慢地想要站起来,眼前是来往的车辆,我感觉自己的姿势是想要冲进车流中,其实我只是一时无法站直而已,我害怕自己一下子栽进去,正想要后退一步的时候,被一双大手猛然拽了起来,我无所适从、万念俱灰地被人拽到一辆车边,那个人打开车门,把我塞了进去。
那个拽我的人随后也上了车,他说:“你不想活了是吗?就这点能耐,看来我从前是高看你了。”这个声音太熟悉了,不用看我就知道是小叔。
我看着眼前被雨水冲刷的车窗,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没有想死,没有。
小叔扔给我一条干毛巾,我机械地擦着头上、脸上的水,可是那些水像是怎么样也擦不完,还不断地滴下来,我眼睛黯淡无光,思想意识薄弱。
小叔猛然抢过毛巾,用力地给我擦拭头发上的水,他用的力气很大,我像一个木偶似的被他摆弄,却也没有反抗。
他用一只手扶着我的下巴,擦干净我的脸,然后还有脖子、手。
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有眼泪从我干涩的眼中流了出来,像一个旺盛的泉眼,一直不停地涌出。
小叔抬着我下巴的那只手轻轻地抹去我脸颊的泪,那些本来聚集在一起的泪水,被他的手抚开,却没有被擦干,湿湿地停留在脸颊上,因为还是有泪不断地滚落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双柔软的唇停在了我的眼睛上,带着异乎寻常的温暖,轻轻地触碰我的睫毛,把那些无法掩饰的无助的泪吻干,还有脸上的泪水,也被一一捕获,棉软的唇像云彩在我的脸颊上掠过。
然后他的唇滑过我的皮肤,轻轻落在了我冰凉的唇上,我是一个木偶,丢失了思想,也没有力气去反抗,只是麻木地盯着一个固定的地方,他的唇在我的唇上轻轻地触碰,仿佛在安慰,仿佛在温暖,之后就离开了。
我抬起了自己的眼帘,看着他有些尴尬地放开了一直扶着我下巴的手。
“你在做什么?”我盯着小叔,他却看向了车窗外。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喜欢我吗?”在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把脸又转了过来。
他的眼里没有戏弄,没有似是而非,只有一丝丝哀怨。
我说:“你在可怜我吗?你在趁人之危吗?就算我不能和穆繁在一起,也与你无关。”
最后那句话我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因为汽车发动的声音掩盖了我本来就不确定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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