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繁正在电脑前处理一些公司文件,听我激动地叫,很快就过来了,“你想起了什么?”
“医院!我们去医院查一下,我失忆时住的医院应该有病案记录,也应该有转院的登记,去那里查一下,就可以知道我大概是从哪儿转过来的,这样寻找的范围就缩小了很多。”
穆繁也兴奋起来:“对,没错!”
他处理完了公事,我们就开车出去了,先去了我失忆时住过的医院,医院的病历显示我是从北边郊区的区医院转过来的,我们又去了区医院,在那里并没有找到关于我的病历,去了好几个科室都没有人对我的情况有印像,事情一下子又陷入僵局,我们在外科诊室驻足,久久的不愿意离去。
一个小护士过来过去地看着我们,后来她说:“你们别老在这儿呆着了,去急诊看看,有的人在急诊室处理完就走了,都没住进来,所以也不会有入院病历的。”
我和穆繁一听也对,有的人在急诊时就死了,有的人在急诊那里转走了,我们又跑到急诊室,在那里终于找到了关于我的记录,上面显示,我一共在那里呆了24小时,我进去的时候是昏迷的,被转走时还在昏迷,医院对我的抢救之后,我依然没有醒过来,当时医生的结论是生命没有危险了,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也说不好,也许会成为植物人,后来在郝迦的签字下转到了北京的医院继续康复治疗,但上面并没有记录我是从哪儿送来的。
我们又让医院找了出车记录,显示我是从河北的一个镇上的小卫生院转过来的,我记下了那个卫生院的地址,只要找到这个卫生院,就可以知道我被关的大概位置,范围缩小了就好找了,能找到当时关我的小屋就容易找到那对拾荒的老人。
这一整天我们都马不停蹄的,这都已经是下午了,两个人还滴水未进,穆繁说:“咱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再过去吧。”
看着穆繁发干的嘴唇,我只好点了点头,以我现在的心情,是什么都吃不下去的。
那个卫生院倒不算远,没多久就找到了,只是它比我想像的要小得多,就像村子里的诊所,我们找到了里面唯一的医生,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
在老医生的回忆下,我们确认了,这个就是当时我曾就医的诊所。
老医生说:“这件事我印像挺深的,因为当时你病的非常的严重,一直在昏迷,我这样一个诊所,就是给村里人拿点药,输点液,什么设备都没有,我给那个送你来的男人说了好几次,让他赶紧带你去大医院抢救,可他一直坐在外面吸烟,当时我看再拖下去就危险了,就自作主张联系了最近的县医院。”
“谢谢您了,当时真是多亏了您,您知道附近有没有什么没有住的房子吗?”
老医生想了一想,“没人住的房子,这我倒没注意过,不过,东北那边出村子了有一个以前的砖厂,不知道那里有没有什么房子。”
我和穆繁对视一眼,谢过老人,就离开了。
我们开着车,在村子的周围转了一遍,没有看到什么单独的房子,也没有看到什么砖厂,后来又和村子里的人打听了一下,也没有人听说过什么旧砖厂,这时一个老人说了一句话:“你们说的是不是东北边那个砖厂啊,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现在的年轻人哪还有人知道那个砖厂。”
“就是那个旧砖厂,可我们都找了好几遍了,怎么没看见呢?”
“那个地方可不好找,沿着北边那条路走,走到头有一条左转的路,不过可别拐,要向右拐就对了,那已经没路了,所以一般人都不会向那边走的。”
怪不得我们转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我们驱车马上前往,在那条路的尽头果然像那个老人说得一样,车拐向右边之后,有一个大土坡,绕过去,又有几个大坑,坑里有一些积水,可能这是当年砖厂留下的,可是这些场景我并不熟悉,难道并不是这里?
穆繁开着车绕过这些坑坑坎坎,开着开着,我看到了一个小院,这个时候,我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就是这个院子,没错,孤零零单独一座小院,周围的地势比较高,所以少有人发现,还有,郝迦带我过来时应该是从那边来的,所以当时我并没有看到这些土坡和深坑,我想当时我摔倒也可能是掉进了坑里。
“穆繁,就是这里了,没错,就是这里,把车停到门前去。”
“好的,你别着急。”穆繁用手握住我发抖的手。
可是当我们把车开到门前时,却都呆在了那里。
因为在侧面的墙边上,停着另一辆车,很明显,那是郝迦开的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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