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心不在焉的!”
因着是过节,文武百官又带了家眷,人数众多,襄王不放心,就没让沈恩希离开过他的视线。他们站在景明帝身边,就是在所有人的监视之下,虽然安全,但一举一动稍有不妥就会被针对。
此刻,左右都有皇帝的亲卫和襄王府的影卫,安全自是不用操心的。公主身边有茉语一个人就够了,其他人向后依次排列,念及沈慕青和夜霁白没参加过这种活动,半夏就站在他们俩前面随时提醒。
从公主府出来之前,为了称公主的碧落蓝绣花袄裙,他们不约而同地选了蓝色系。这个颜色本来十分低调,几个人站在一起整齐划一,在花花绿绿的人群里就显得非常有辨识度。况且,公主手里还放着大鲤鱼风筝,很难不引人注目。
世间诸事若都能乘兴而来,兴尽而归也不失为一种幸运。
就像那大鲤鱼风筝,兴起时,牵在手了顺风奔跑,兴尽了,就放飞它,让它带着最虔诚的祝愿去寻找下一个幸运之人。
“还是在家里放风筝自在啊!想怎么闹怎么闹!”
沈慕青跑累了,将风筝交给艾晴,坐回夜霁白身边,望着院子里笑闹着姑娘们,满脸都是幸福。
“家?阿青啊,我没有家了!”
夜霁白捻着青瓷酒杯,抬头凝视着闪亮亮的北极星,呆呆地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眼睛里是比暗夜还深沉的伤感。
沈慕青愣了愣,揽住他,拍了拍他的肩,再心疼也压着没让他看出来:“傻不傻啊你!你是我哥,有我在你还能没有家?”
抄家灭族的伤怕是这辈子都愈合不了,他无能无力,只能多给他点慰籍。
“你不说给我生个外甥吗?去啊!”沈慕青看不得他消沉,一把把他拽起来,带着他往人群里跑,“公主,阿夜他想家了,你带他玩会儿,安慰安慰他。”
沈恩希牵着她的小鲤鱼风筝跑过来,笑颜如花,她站在光下如小鲤鱼仙救赎困兽一般朝他伸出手:“过来,我陪你放风筝!”
那一刻,夜霁白的脑子里就只剩下那一抹碧落蓝,鬼使神差地握住她的手;那一夜,倚芳阁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断,六只风筝高高飘着,在风里笑着,闹着!
“知道为什么我每次放风筝,都会把它放飞吗?”
几个人七扭八歪地坐在屋顶看星星,沈恩希靠在夜霁白肩上,看着头顶漂亮的小鲤鱼,憨憨的笑着。
夜霁白搂着喝的醉醺醺的沈恩希,指着天边的星星问她“因为夭夭喜欢星星,喜欢自由,对吧?”
“不不不,公主喜欢娘亲,重阳是皇后娘娘的忌日。”半夏四仰八叉地躺在屋顶上,使劲儿晃了晃脑袋,“每年重阳,公主都会放一只风筝,说是娘娘看见她开心就能安心了。”
夜霁白知道她每年重阳都放风筝,却不知道是因为皇后。沈慕青说过,他娘亲是难产身亡,所以他从来不过生辰。皇帝每年重阳都在宫里,也没有人告诉过他的生辰在哪天,就是不想让他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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