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很快， 琴声停了。
众人有些疑惑地看向台上。
方小满看着众人，又谁都没看。她双手慢慢拂过琴身，又轻轻一挑。
不如刚才缓缓徐来的乐，这次竟是狂风暴雨，那刚才停的一瞬，像是风停了一下。
琴音加速，那是雨拍打在窗上的声音，众人都看见雨夜中，一个女人在呐喊。
是的，他们看见了，就在方小满后面，一个小巷，一个女人，她任由雷雨打在身上，任由生命逐渐消失。她在雨中痛哭，又在雨中释然。
最后她变成了一缕青烟，永远与天地共存，随风去往全世界。
琴音停了好久，才有人反应过来，掌声如雷贯耳般响起，有的人摸了摸脸，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哭了。
在这天后不久，就有人说起这是在爱乐小镇上流传的人物，绝琴，原名是洛依澄，一生被男人所害。于是全都城的人都知道了洛依澄的真实故事，唾骂那该死的男人。这是后话。
方小满下了台，主事人给她拿了个东西，是养琴的油，擦一擦，让琴保持鲜亮，能延长琴的寿命：“不过这把琴并非凡物，小主还是看着用吧。”
规矩自是不可破的，这是琴阁的心意，方小满收下，又听见主事人说：“小主明日还来吗？这是老朽一点私心，您今日琴技堪比第一琴师。您多来几趟，我这琴阁也更多人来。”
方小满还没回答， 主事人拿过旁边下人捧着盘子，递到方小满跟前，掀开那层薄布，是三排银两。
“这是？”
“这是今日太子妃您的收获。”
竟然还有收入的吗？方小满还以为是义务演奏的。
“平时自然是没有的。”主事人解释，“皆因您刚才将琴魂唤了出来，且演奏效果是近三年来最好的一次，这是悬赏金。”怕方小满不信，主事人还特地将贴在门口的纸张揭下给她看。
悬赏最佳琴音。
方小满这才信，将银两收进须弥戒。
虽然此行目的不是赚钱，但有意外收获，谁能不开心。
抱着琴要出门回宫，五王爷当街拦住方小满。
“弟妹且慢。”
方小满给徐尔雅一个眼神，让徐尔雅先去套车。
“怎么了？”方小满看向顾辰轩，果然看见对方眼里，有一闪而过狩猎般的光芒。
顾辰轩说：“刚好午饭时辰，不如一起用膳。”
“男女有别，更何况阿雪在宫里等我。”方小满轻声回答道，“还请五哥不要怪罪。”
“别这么无情嘛。”顾辰轩拦住方小满离去的路，“我记得你成亲前很飒爽的，眼神就跟要吞了我一样，怎么成婚了，反倒扭捏起来？”
这话任谁听都像调戏。
也不看看你说话的对象是谁？是有夫之妇，是你的弟妹！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方小满内心小人在大声谩骂，脸上神情不变，依旧恭敬得很：“既已嫁作人妇，自然是要改变脾气的，五哥莫要笑我。”
“哈哈，那真是六弟的福气。”
徐尔雅见机现身说道：“回禀太子妃，马车套好了。”
“弟妹失陪了。”方小满又福了个身，转身上了马车。
顾辰轩看着马车远离，眼里露出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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