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摸到堡垒的外墙，黑将军感觉过了一个世纪，可是抬头看天，估计还没过去一个时辰。
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衣服是干了又湿湿了又干，被血渗的。
苏修竹看了眼黑将军。
黑将军上前，使剑对门砍。
“……你砍门做什么？”苏修竹在黑将军砍的第一下之后就制住。
黑将军：“……”这一路走来，武力统统由黑将军出，苏修竹负责破阵。所以黑将军已经习惯苏修竹叫到，那就是要出力了。刚才苏修竹看他，他便以为苏修竹需要他武力破门。
苏修竹缓慢说道：“堡垒主人不喜血腥，你大概需要换件衣服。”
原来苏修竹看他竟是这个原因。
黑将军有些尴尬地放下手，想说苏修竹怎么不有话直说，但是一路走来都是苏修竹救他的命——是的，他没有一关能撑到最后，都是差不多丧命或者失去意识的时候，是苏修竹关键时候破阵。这导致黑将军此时有句骂娘的话怎么也吐不出来，生生咽下，转而好声好气地问苏修竹：“请问我要去哪儿找衣服呢？”
苏修竹伸手推开门，一边进一边说：“跟我来。”
黑将军看着门上那道剑痕，感觉这门不是门，是他的脸，他在自己脸上划拉了一剑，生疼生疼的。
怎么这门能直接进的吗？刚才苏修竹干嘛不早点说呢，看他作甚？不是怎么一路走来艰难险阻的，这门那么容易就进去了？这不是进入堡垒的门吗？推开就能进？
万般心绪在心间起，黑将军这回没忍住，但嘴上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内心里骂了一千遍，脚步却是任劳任怨地跟着苏修竹而去。
堡垒里头跟堡垒外头截然相反。
如果说堡垒外头是灰头土脸，里头就是金碧辉煌，且还很很有格调。
顶级灵石不要钱地铺在地上，墙壁和楼顶用上好的玉和金搭配建造，回廊的墙上挂着出名画家的手笔，装饰的花草全是名贵药材以及稀有物种，那温泉池用暖玉铺造，坐进去感觉浑身上下的疲惫全都消失，甚至连伤口都不疼。
嗯？不对。
黑将军摸着身上那些见骨的伤口，竟然消失不见，其他的也不见。
这是什么池子？！黑将军捧着温泉水。
“喝了就能见阎王了。”苏修竹适时出声，“想喝跟我知会声，我拿你遗物去见白将军也行。”
黑将军完全信苏修竹说的，用温泉水全身上下搓得干干净净，上岸后，发现岸上已经放好干净的衣服。
穿上，黑将军发现，这不就是自己换下的衣服吗？但自己换下的衣服已经被血渗透，血干后刮一刮还能刮下血干片来。但是这衣服，整洁如新，甚至连褶皱都没见多少。
这堡垒，确实是个神奇的地方。
跟着苏修竹一路走，任黑将军记忆力绝顶，也会回想不起中间一段路是往左拐还是往右拐，好似记忆凭空消失了一段。
一直到一个地方，终于停下。
黑将军和苏修竹差不多高，现在苏的后头看不见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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