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容的女人跟在她身后。
周云姝没有功夫管耿阳,所以他一直跟在岑妙瑛的身后给她跑腿。
至于这个毁容的女人是闫石磊特意挑的,听说天子军的人都叫她丑医,也有叫她丑娘的,是天子军里的大夫。
丑医对自己换了个主子这件事没有任何的感触,反正对她来说在哪儿都是过活。
她跟在岑妙瑛的身后检查了一下地上那昏迷的少年,说了一句“死不了”之后就开始利索的给他治疗。
等岑妙瑛给那少年灌进去一点水,他慢慢转醒后,闫石磊也差不多将宝云庄的人全部都驱赶了过来。
宝云庄的人有三四百之数,大多都是青壮,几乎看不到老人,女人也很少。
他们看到周云姝这么多人来到宝云庄虽然也害怕,但是当他们看到杆子上的尸体和人被放下来之后更恐慌。
“大人,你们怎么能把这群妖道给放下来!”
“对啊,得晒上七七四十九天才可以,这日子可不够呢!”
“早就说了,当时应该放血挂上去,偏偏你们心善不让用刑!”
那少年就是在宝云庄的人七言八语中清醒,然后满眼恨意地瞪着他们。
闫石磊注意到周云姝的目光,对宝云庄的人问道:“什么妖道,为什么要挂起来?”
其中唯一一个头发灰白的老者杵着拐杖对闫石磊道:“这几个妖道混进庄子里妖言惑众,巫蛊害人,当然要吊起来以作惩戒!”
老者似乎是读过一些书,说起死掉的那些人时语气中也满是鄙夷。
那老者话音落下,周围的庄民更是七嘴八舌地对着闫石磊告状,无外乎就是这些人骗他们钱,骗他们粮食,还骗他们说龙神动怒,不准再上山捕猎,也不许再兴祭祀。
周云姝在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抱怨时,看了一眼死掉的那三人的衣服,确实有点像跳大神的人才穿的。
“他们是宝云庄的人吗?”周云姝开口。
庄子里的人闭上了嘴巴,纷纷看向刚才年纪大的老者,显然,这老者才是宝云庄的话事人。
那老者上前一步对周云姝道:“小老儿拜见主人。”
周云姝点头看着他。
“朝廷明令禁止百姓私兴巫蛊之事,他们犯法,且犯到了咱们宝云庄的头上,该死。”
“你放屁!”
那恢复过来的少年哑着喉咙对在庄子里德高望重的老者喊道:“我们本就是宝云庄的人!”
“是吗?”
那老者没有搭理少年,只是对周云姝道:“主子心善,在买下庄子的时候又收留了不少无家可归的人,但不是所有人都来历清白,尹家就是其一。”
“自尹家来之后,夫妻两个时常在庄子里请神送鬼剥削庄人的血汗钱……”
“你放屁!我娘是巫医没错,但从来没有剥削你们,是你们恩将仇报将我父母家人害死,是你们祭!”
“狂妄小儿闭嘴!”老者怒声打断少年的话。
少年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缓缓撑地站起来指着不远处的群山对宝云庄的人道:“你们亵渎神灵,恩将仇报,天神必将降下天火惩罚你们!”
本是一小儿的胡言乱语,在场所有人都不以为然,但要命的是,少年话落,不远处的山林竟真的冒起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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