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薇尔莉特又开始挺身翘臀,裙撑也跟着拱起:“难道不是因为我的身段?”
大卫·维克托:“并非好色之徒!”
“虚伪!懦弱!你就是喜欢我!你肯定爱上我啦!”薇尔莉特捂着嘴巴难以置信大声吼道:“维克托!维克托!维克托!你说实话!”
大卫·维克托:“并非爱情!并非谎言!我的勇气货真价实!”
像是霜打的茄子,薇尔莉特一下子整个人都蔫了,她失魂落魄,不愿意接受这个故事的结局。
“你不是想体验体验当女人的感觉吗?维克托”
她主动走向大卫,把桌台的钢笔对准自己的喉咙。
“来吧!来吧!进入我吧!我愿意.”
她的眼角流下黑漆漆的眼泪,融化了眼线油墨。
“请不要再拷打我!侮辱我了!薇尔莉特女士!”大卫·维克托厉声说道:“搅拌咖啡的方式有两种!用汤匙也好,用餐叉也罢,喝起来好像没有任何区别——但是文森特的拳头打在我的脸上,它实在太疼了!实在太疼!”
“你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薇尔莉特只觉得匪夷所思。
“我不能走进同一条河流两次!也不能反复犯同一种错误!”大卫·维克托信誓旦旦说道:“随意窥探他人的内心?这种事情我不会再做了!你只是想要与我争强斗胜,与我分个高低!”
“这就是汤匙和餐叉的区别,薇尔莉特女士!”
“你要赢了我!要证明自己的魅力,想征服我,试图占有我,却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这不光是我和文森特的骑士比武,对我寄予厚望的杰克·马丁,我也不能辜负!”
“我的作品需要生命力!它是活生生的!绝不可从你这副空壳之中搜取虚假的爱意,获得所谓[女人]的体验!”
[Part②·石头的意义]
空气中突然浮现出灿烂耀眼的冰晶,它来自[衣冠禽兽],来自吉姆·克劳的魂威神力。
薇尔莉特女士的脸色铁青,似乎破了大防,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她既是马戏团的当家花旦,也是珍奇馆的顶级妓女,自然是无情无义到了根底里去。可是大卫·维克托这番高高在上的傲慢说辞,好像熔岩烈火,几乎要把她烧干!
“我要强奸你呀!我要看清楚!到了床上你是嘴巴硬还是√巴硬!”
维克托脸色剧变,提拉裤子往后退缩,两条腿却完全失去了力气,裸露的肚腹皮肤渐渐浮现出青灰色的血管,嘴唇也要发黑!这才发觉肩头的紫色牙印!
薇尔莉特女士缓缓揭开裙摆,就看见髋胯之间造型奇特的吊带和亵衣,渔网袜勾勒出修长美腿,足有三对鲜红高跟鞋,总共六条扭曲变形的古怪步肢!她面露笑意,吐出四颗犬齿尖牙,慢慢往维克托这头爬!
“Oh My God!”维克托面如土色,气血翻涌,眼睛里满是血丝,却感觉异常兴奋:“这是什么怪物!我得记下来!我得写在日志本里!画下来也好!如果有相机的话.”
“蛛毒已经渗到你的脑子里去咯?”薇尔莉特眯着眼,纤纤素手提拉裙子,歪着脑袋吹出紫红色的香烟毒气:“维克托先生,我要开饭咯!~”
大卫依然被这猎奇却香艳无比的畸形怪肢所吸引,他的大脑在高速运转,身体不由自主的吊起,有肉眼看不见的细丝牵连着他的头颈和腋窝,扯动膝盖提拉髋胯,他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薇尔莉特女士几乎没有改变站姿,伸出其中一条步肢足趾,轻轻搭在小作家的肩头。
她媚眼如丝吐气如兰,高傲的看着这个失魂落魄的金发怪人。
“好看么?”
维克托没有作出任何有效回答,反而是语速极快神神叨叨的。
“皮肤好像小麦粉掺了太多水分的面糊,气泡全都去掉了,似乎非常光滑。”
“网袜的材质是山羊毛,送去鞣革厂除臭,确实很细心,但是反而沾上了牛皮的臭味,可惜了。”
“足趾的指甲油选品是下下品,谁是你的化妆师?这家伙真该死呀,金属质感油脂的自然发色糟糕透顶,根本就无法衬托出这条足掌的美.”
“扭曲反折的膝关节有太多皱纹,似乎这种变形巫术还有一些缺陷,这些树皮一样的纹理令我感到恐惧!是的!这种恐惧又怪诞的感觉!我要写下来!一定要写下来!”
薇尔莉特女士瞪大了眼睛:“你到底在说什么?!”
脚趾踩在维克托的侧脸,踩着他有棱有角的颧骨。
“没有多少体味,无法想象这条腿的主人会做什么体力活,似乎每天要走的路也分成了六份,极少出汗”大卫·维克托眼神失焦,突然闻到浓烈的臭气。
那是从薇尔莉特唇齿之间,从食道喉咙里散发出来的气味。
“给我专心!保持专注呀!”薇尔莉特抓紧了大卫先生的腰带,同时也抓住了腰带上的银猫配饰,还有那一颗鲜红的石头。
“抱歉。”大卫如此回应道:“能不能把腰带还给我,请不要如此粗鲁的对待它,它很重要。”
“你居然会说对不起?哈哈哈哈哈!~”蜘蛛女郎收回腿脚,合上裙摆,似乎找到了维克托先生的死门所在:“我的上帝!你好像很关心它?很在乎它?”
抬起胳膊,扯来这条银猫腰带,薇尔莉特仔细看去,却看不出个所以然。
“银子打的首饰?不值几个钱吧?”
“和钱没有关系.”维克托被蛛丝吊了起来,却没有扯谎狡辩的意思:“重要的是那颗石头。”
“红宝石?”薇尔莉特歪着脑袋,透过油灯辨认宝石的光度,“呵,这种垃圾货色,都不配进我的化妆间.”
“我从监狱里来。”维克托认真执着,要讲清楚红石配饰的来历:“有个小姑娘为了给她的母亲治病,从珠宝店偷走了这颗石头,被警卫抓了个现行,关进监狱里,看见警卫来了,她就跪地磕头,每天要磕满一百个头来认错——她流血也流泪。”
“结果这颗石头根本不值什么钱,只是用来欺骗罪犯的假货。但是小偷依然要定偷盗罪,要关上好几年!她病重的母亲怎么办?!”
“我写信托父亲给这家人筹集善款,结果父亲却骂我多管闲事——于是我又提议,用书房里的收藏品换来一些钱。这些藏书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所有的学识,所有的故事都已经留在我的脑子里,放在书房喂虫子只是浪费钱财。”
“确实如你所说,它只是用来欺骗穷人的展品而已。”
“不过我坚持自己的想法!我认为宝石的意义由人来赋予!”
“它能换来一条命,换来这个孩子的希望!”
“我孤身一人漂洋过海来到美利坚合众国,它是我的勇气,它对我很重要!”
“薇尔莉特女士!请你尊重它!”
大卫·维克托瞪大了双眼。
“咔擦!——”
难以透光的假珠宝,在蜘蛛女的掌心裂出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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