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小七没有晕过去,她很理智,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她听见阿明的告白时,刚开始是狂喜,而后又开始奇怪,最终拧着眉毛,脸皱巴巴的和老太太似的。
苏绫说:“要不.血肉苦弱?你勉强飞升一下?”
“这个时候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师父”小七没什么想法,干巴巴的说:“人家喜欢我是好事,至于他那个词汇储备,很符合他高中没毕业的文化水平。”
苏绫接着问:“那你是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小七摇摇头:“没有,习惯成自然了都。”
苏绫:“哦!~~~”
夏夏:“喔!~~~~”
苏绫:“啊哦!!~~~”
夏夏:“哇哦!!~~~~~~”
小七眼神飘忽,缩头探脑的:“就是有!那么一丢丢高兴!的呀!”
苏绫紧接着把脸部表情从挑眉贱笑变回冷静自然:“那你可以不要掰门把手了吗?”
夏夏从阿绫的下巴探出脑袋:“我知道你想去找男人,但是车辆右侧方位是悬崖,六百多米深呢。比泰坦尼克号的[你跳,我跳。]还致命,控制一下你自己。”
“咳”小七把手收了回来。
苏绫紧接着就说:“知道为什么不让你和你雇主坐一辆车吗?”
小七猜测:“怕他用词不当?伤了我的心?”
苏绫直瞪眼:“我怕你用力不当!捏爆他的腿啊!你清醒一点!他现在高位截瘫呢!”
[Part②·就是有这种好事!]
路上的欢声笑语,都变成雪獒部队兄弟们的新谈资。
一切看上去与杰森·梅根这个当事人无关,因为他现在很尴尬。
他坐在运兵车里,身边都是糙汉子,有哥萨克人,也有斯拉夫人。
喀秋莎默不作声抱着枪,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他只是指着自己,又指车厢,指远方,指地板。
“如果温蒂是我的魂威,那我是谁?如果她不是人,那之前的紧急传唤铃是谁响应的?我不光是侍者,也是乘客吗?宇宙是否有尽头,时间是否有起点,我是谁,从哪儿来,到哪里去.”
喀秋莎听得昏昏欲睡:“雇主!你就别说谜语啦!”
杰森捂着脸,刻意避开了喀秋莎,他不想与这个年轻的小姑娘多说什么,因为他已经三十来岁,是个成熟稳重的中年老男人。
这份成熟稳重不光体现在侍者与雇主的关系上,还直接反馈于杰森焦虑不安的心里。
这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呢?
他回忆起地宫里,苏联英烈的墓穴前,喀秋莎突然扑来拥吻的那个画面。
他一直都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希望能集中精神,去应付任务,去寻找温蒂,去面对自己的使命。
可是现在,这些老大难的问题都解决了。
[风车]不再回应他,任他如何思虑,如何策动灵体,仿佛他变回了一个普通人,再也叫不醒温蒂·米尔斯了。
海德拉大哥坐在杰森身边,好奇的看着这个达契亚汉子。
“这个小姑娘是你的侍者吗?杰森·梅根?”
杰森有些不耐烦,当他在思考人生的终极哲学问题时,很讨厌别人来打扰他的思绪。
于是他说:“我原本有个侍者,至于这一位,很快她就不是了.”
“说什么呢!”坐在车厢对面的大兵哥立刻叫嚷着:“你这家伙是吃饱了撑的,想去切诺尔贝利核电站捡瓶盖——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阿兵哥非常非常年轻,甚至没过变声期。
看上去也是在北境出生,在北境长大的一代人。
没有灵感,不算乘客。
这莽撞的大头兵戴着面盔,套着羽绒帽子,立刻站起来与杰森对峙。
“你知道这种话有多么伤人吗!伊阿宋!好多人跪在巨山车站的议事厅前边,要向BOSS求一段缘分,你倒是好好看看自己!她跟着你跑了那么远!跑了那么久!只有VIP才能受这福分,侍者能一直追随在身边——你却随口几句话,轻飘飘的要赶她走?”
杰森:“不是.我没有那种意思.”
大头兵立刻抓起喀秋莎的手。
“你不要的侍者!她就归我了!”
海德拉还想说点什么,他手底下的**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油,北境这地方别说女人了,母狗都没几条——作为雪獒部队的指挥官,他正想教训教训手底下的新兵。
喀秋莎还想挣扎,却发觉紧锢腕口的手掌是那么有力。
杰森那一刻脸色剧变,突然开始心慌——
——他很不甘心,有种疯狂的嫉妒心生根发芽迅速成长。
阿兵哥嬉笑着:“看你的表情!为什么呢?!伊阿宋!为什么眉头皱起来了?为什么开始焦虑了?!因为我抓着喀秋莎的手吗?还是说你只是觉得丢脸?侍者在众目睽睽下被我抢走,一定像吃了苍蝇那样难受吧!?”
杰森没有说话,他望着自己的手掌,有种奇妙而温热的触感。
阿兵哥立刻乘胜追击:“他眼里没有你呀!喀秋莎!你现在被我抓住了!照我的规矩,我抓住的人,就归我了。”
“坐回去,士兵。你是哪个班组的?放开他的侍者。”海德拉大声喝令。
阿兵哥与长官对答:“长官,傲狠明德能不能撑过收获季还是未知数呢!我不怕它!我可不想打一辈子光棍——好不容易撞见这些女人,喀秋莎还是我的同乡”
海德拉:“放开她。”
阿兵哥:“我偏不!我现在就要亲吻她!”
事情开始不对劲了。
海德拉掏出枪,准备肃正军纪,可是这小子抱着喀秋莎当人肉盾牌,身边的兄弟们也拉不开,仿佛新兵身上有种不可思议的神力。
杰森大声喊着:“你停下!”
阿兵哥一手摸向喀秋莎的小肚子,声音也变得古怪。
“嘻嘻嘻嘻!伊阿宋!你嫉妒了吗?这本来应该是属于你的,肉嘟嘟软乎乎的”
杰森:“可以了,够了,温蒂。”
“啧”温蒂·米尔斯揭开面盔横眉冷眼,是了无生趣的表情:“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杰森花了老长的时间,与海德拉长官道歉,又说起这位侍者的事情。
海德拉听到一半就开始迷糊——
——最后也呢喃着。
“如果她是你前女友,又是你,你说你和她谈恋爱,还[嘎吱嘎吱]了一下.”
杰森:“等等,那个[嘎吱嘎吱]是什么意思。”
海德拉大哥摸着胡须,若有所思,干脆跳过了这个话题。
“宇宙是否有尽头,时间是否有起点,我是谁,从哪来,要到哪里去呢?”
这时候说什么都挺尴尬的——
——温蒂·米尔斯抱着喀秋莎的手臂一动也不动。
她像个知心大姐,照顾着小妹,给喀秋莎梳头发,用棉签清理小姑娘耳朵里的泥灰。
杰森像是在与自己赌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什么。
他想起江雪明,突然觉得这兄弟的为人处世是那么精明干练,从不会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
他是无比的羡慕雪明,能像一把刀,把所有乱麻都斩尽。
温蒂:“刚才你在想别的男人吗?”
杰森:“嗯。”
温蒂:“真有你的。”
杰森:“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怒火。”
温蒂:“大火人的意识钻进你脑子里了?还没散干净?”
杰森:“不是,是另一种。就像是隔着一道门,我怎么也闯不进去,或者说被关在小黑屋里,怎么都冲不出来。”
温蒂:“往前走吧。”
杰森:“路在哪儿呢?我看不到!”
温蒂二话不说,抱着快要睡着的喀秋莎就是深深一吻。
杰森当时就愣住了——
——从灵体的通识共感中,他尝到了喀秋莎的唇。
说句很破坏气氛的话,从来到红星山直至回家的这段时间里,大家都没好好刷牙清洁,吃的东西大抵是高粱饼和罐头,味儿有点冲。
除了这点破坏气氛的事情以外。
他就像是被十四点五机枪弹直击打中要害,再也动不了啦。
过了好久,温蒂·米尔斯才松开小喀秋莎。
“路牌我给你插上了。现在呢?”
杰森反倒更加愤怒了,他焦躁不安的看向侍者。
“喂”
温蒂插嘴:“她有名字。”
杰森立刻改口:“喀秋莎”
温蒂追问:“完整的名字?”
杰森:“荷尔斯·朱瑟伯格·李.”
温蒂:“莉季娅。”
喀秋莎:“喀秋莎!”
杰森:“抱歉.我的侍.我的魂威不太听话,她与我几乎是两个人。”
“.”小喀秋莎抿着嘴,没有说话,眼睛里透着股机灵劲,好像在一开始,被阿兵哥抓住的瞬间,就认出了雇主的魂威。
——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杰森·梅根。
——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杰森神情复杂:“我不会丢下你.我只是嘴硬。”
温蒂:“加油,我快睡着了。”
杰森:“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可能会和自己吵架。”
温蒂:“海德拉长官!吆喝几声!来起哄!快快快!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杰森紧张到冒汗:“如果温蒂要一直跟在我身边恐怕会有很多困扰,很多麻烦。”
喀秋莎想了想,“还有这种好事?”
杰森:“???”
海德拉:“???”
人们本来都快站起来了,听见喀秋莎这话又坐回去了。
温蒂耸肩无谓,拍了拍雇主的肩。
“你要担心这个,不如担心几十年后的尼福尔海姆,手性分子都没有了,水变得干净了,能钓鱼了——”
“——我知道人类和鱼能和平共处,咱们三个,肯定也行。”
海德拉一会指杰森,一会指温蒂,最后揉搓手指,开始算数。
“如果她是她的女朋友,那他和她也互有感情,他原本就是她,那么她亲了她,就是他亲吻她,但是他很在意她的吻。是他本来就很在意呢?还是她先动了心,所以他很在意呢?后来那个她”
司机在驾驶位大声尖叫着,癫狂指数在迅速上升。
“别念了!别念了!指挥官!够了!我听够了!”
不死鸟的灵体从车队中位回到苏绫身边。
她一手给学生盖上寒衣,要让她睡得更安稳些。
一手捂着雇主夏夏的脑袋,这样做能助眠。
动作很轻,很柔顺——
——是听不见声音的鼓掌,是狂暴吃瓜组长的无声狂欢。
“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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