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仿佛褪去了那个凡人捉妖师的人性,恢复成了那个在天界生活了几万年的天界帝君。
他指尖在石桌上轻轻点了一下,“昨日袭击我们的人,来的时机未免太过巧合,好似早就知道我们会在铘澜山后山被阵法所困,特意挑着那个时间来将我……将我们一网打尽。”
“你这话倒是好笑。”柳维扬脸色也跟着冷了下来,“且不说小炁能够复生,是因为我恢复记忆,又恰好寻到了楮墨,就说你第一次遭到黑衣人的袭击,难道那时也是有人通风报信?”
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没有再说话的唐周:“与其怀疑小炁,倒不如想想当初你下凡之时是不是被什么人留下了印记。”
说罢便面色不愉地扭头离开。
唐周也不恼,只是仍坐在原地,面上露出几分思索。
柳维扬的话并非没有可能,他从八苦池转世的时候之所以会被洗去记忆,是因为转世的过程中受到了袭击。
当时他的仙胎跟神力已经逐渐化作了仙衣,只来得及用尽剩下的神力抵抗住了这一记致命伤,最终形成的仙衣上留下了一道缝隙,因此后来黑衣人袭击他时,他的仙衣才这么轻易地破裂。
他当初下凡间时知道的人其实并不多,毕竟上神历劫时肉体凡胎,最脆弱不过,即便并非所有人都能破坏上神历劫之时所形成的仙衣,但一旦有人出手干预导致上神历劫失败,对历劫的上神而言,也会元气大伤。
故而他这次下凡,知道的人除了帝尊之外,也唯有经手此事的几位上仙跟仙侍。
帝尊……
唐周抿起嘴唇,眼睫敛去了眼中闪过的锐利。
只是很快,他便眨了眨眼,收敛起了面上的情绪,猛地转过了身。
方多病抬起的手登时僵了一下,似是没想到自己都已经特意抹掉了自己的脚步声,竟然还会被发现。
不过他本来也只是想逗逗眼前的捉妖师,被发现了也没多丧气,僵着的手很快便落到对方圆润的肩头,轻捏了一下后又不满足地将人一把搂住。
唐周被他搂得整张脸都贴在了跟前的腰腹上,面颊正好贴在他腰带镶着的玉片上,留下一个微红的印子。
方多病连忙弯腰捧住他的脸,两道眉毛挤在了一起,好似他脸被划了一道口子似的,一边摩挲着那处红印,一边懊恼道:“都是我不好,难怪你老说我毛手毛脚,怎么样,痛不痛?”
唐周本就已经藏起的那点冷意跟锐利彻底软了下来。
他好笑地拉下方多病的手,朝他翘了翘眉梢,“不过就是蹭了一下,你再多看两眼,指不定印子都要消了。”
方多病反握住他的手,凑得极近的眼睛便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唐周皮肤好似白玉一样,那点印子消了,面颊却因为他的目光而泛上了柔柔的粉,勾得方多病心神摇曳,没一会儿便忍不住贴上去,扶住他要躲开的脸,落在了微微抿起的唇上。
如今还在外头,方多病忍着冲动,只衔着他柔软的唇瓣轻吮了几下,便将人松开,蹲下身来笑嘻嘻地重新将人搂住。
“那也是我不好。”
唐周翦水似的眼瞳被微颤的眼睫敛去,放任着他抱了好一会儿,才不轻不重地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也不怕被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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