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不通自己为何会落得如今的结局。
凌霄派众弟子更加茫然,毕竟他们从未设想过他们一直引以为豪的斩妖除魔背后,竟是掌门对他们的利用。
好在唐周对此早有预料,很快便有条不紊地组织安排起门中弟子。
一忙便忙到了深夜。
等他回屋时,藏了大半天的方多病才在他背后现出了身形,双手搂在他腰上,整个人贴上前去。
唐周侧过脸来,鼻尖蹭在方多病的脸颊上,轻笑了一声,“倒差点把你给忘了。”
方多病收紧了手臂,一脸的不甘心,哼着气,闹脾气似的去咬他的耳朵,“我有那么不起眼吗?”
唐周的耳朵十分敏感,别说如今被他又舔又咬,平日里说话贴得太近,白玉似的耳尖都会染上一点晕红。
他半垂着的眼睫颤抖了几下,咬着下唇忍住了涌上喉腔的低吟,随后才没用几分力道地用手肘推搡起身后的大狗,示意他别堵在门口乱来。
方多病被捅了好几下,才不情不愿地将下巴搭在他肩上,不满地哼哼。
唐周揪了下他的脸颊,将恶犬牵上了床。
两人褪了外袍,熄灭了桌上的烛灯,依偎在一块。
这会儿方多病反倒老实了许多,手搂着怀中的捉妖师,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碰着掌下那一层薄薄的亵衣,叫柔软的布料轻轻磨着底下的皮肤。
“你打算怎么办?”他忽然有些没头没尾地问。
唐周枕在他臂上,半张脸埋在他怀里,轻声答道:“秦绮师妹正直善良,对门中众多弟子都有照拂,处事有原则,亦有条理,可惜法力稍逊了几分,而道远师兄虽说心性差了些,但自小在凌霄派长大,对凌霄派十分看重,也擅处理门中琐碎事务,又嫉恶如仇,不会轻易放过为恶的妖物。二人各有长短,若能相辅相成,想来也不会堕了凌霄派的威名。”
方多病轻轻捋了把他披散在身后的长发,又问:“你不担心?”
唐周这才抬起头来,露出一双清明的眼睛。
昏暗中的双眼泛着点点光亮,似黑沉夜色中折射出波光的潭水。
“这世间,没什么是非我不可的。”白皙的手轻抚上近在咫尺的面庞,唐周轻轻牵了下嘴角,“即便没有我,凌霄派也不会就此磨灭,在经历低谷之后,总归会走出属于自己的一条路。”
他的眼睫柔柔地眨动,叫眼底的波光也跟着摇曳的一瞬。
方多病抓住了他打算从自己脸上收回的手,挠着他的掌心,笑道:“谁说的?”
唐周眉梢往上一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反驳的究竟是什么。
觍着脸的大狗手指钻进了捉妖师的指缝,十指紧扣地将握着的这只手压在了枕边,俯下身亲了亲身下人的脸颊,随后才歪了下脑袋,一本正经道:
“这世间,自然是有什么非你不可的。”
亲吻落在了唐周柔软的唇上,用力地发出了“啵”的一声。
“比如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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