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相当于埋在沙子里,只要清理掉沙子,化石就完好无损地被挑拣出来,简直不要太轻松。
这活儿村民就能干,不过,最好还是有专业人士的指导才行。所以,田小胖很快就给县里的刘副县长打了个电话,进行汇报。
这么大的事情,想瞒是根本瞒不住的,索性,田小胖又叫傅天山开始现场直播,多积攒一些人气,也算是为黑瞎子屯的旅游业做贡献了。
从打过年到现在,旅游业实在太过惨淡。这个倒不是黑瞎子屯失去吸引力,事实上,不少游客都向旅行社申请,想来黑瞎子屯避难。奈何,上边不允许啊。
随着病情得到有效控制,各地都开始复工复产,估计黑瞎子屯也马上就要迎来旅游高峰。
听说发掘出恐龙化石,刘副县长也不敢做主,先向顶头上司进行汇报,然后再从县里逐级汇报,很快就到达省里。
在经过一番研究之后,省里立刻组成考古队,由古生物化石专家卢火旺教授带队,出发前往黑瞎子屯。等他们一行到达黑瞎子屯,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考察车开进黑瞎子屯,接到通知的田小胖等人就站在大榆树下边等候。闲着无聊,看着包大明白和包大吵吵下象棋。
树上,小猴子扯着一根藤条,在那荡秋千,晃来晃去的,不时从棋盘上方掠过,就跟空中飞猴似的。
“俺滴车和炮涅?”包大明白装一袋烟的工夫,再看棋盘,发现少了一个车和一架意大利炮,那岂不是要输?
田小胖嘿嘿两声:“你的车拉着你的炮,上战场打仗去了。”
包大明白就说大吵吵耍赖藏棋子,大吵吵也扯起公鸭嗓:“俺也不哄你玩儿了,你老将都没了,还玩个蛋啊!”
大明白低头一瞅,就这么一眨巴眼睛的工夫,老将又不见了。
看看一次次掠过的小伙子,大明白忍不住笑骂几声,肯定是小猴子手欠,把棋子给抓走了。
噢噢噢——小猴子飞得高望得远,发现来了两辆面包车。大伙也就收了棋盘,等待考古队。
面包车开到近前,最先下来的是刘副县长,对于上面来的专家,县里还是很重视的,由老刘负责接待。
陆陆续续下来几个人,以年轻人居多,最后下来一位老者,身材十分消瘦,皮包骨头一般,偏偏身量还挺高,就像竹竿子似的。
老者满头银发向后背着,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孔很是严肃,配着深陷的眼窝和塌瘪的腮帮,瞧着甚至有点瘆人。
“小田啊,这位就是古生物学家卢教授。”老刘给双方引荐,“这位是黑瞎子屯的田书记。小田啊,你们村里一定要做好配合工作。”
田小胖乐呵呵地上去握手:“卢教授,欢迎欢迎啊。俺们这些农民就是有把子力气,需要干啥活,你招呼一声就成。”
当他握住卢教授干瘪的手掌之后,身上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感觉对方的手掌冰凉冰凉的,似乎不是血肉之躯,而是用冰块构成的一般。
卢教授则面无表情,很快就抽回手掌,向着不远处空地上搭建的一个临时塑料棚子快步走去。探头进去,瞧瞧里面横七竖八散落的大大小小的骨骼化石,堆得跟小山似的,立刻勃然大怒:
“胡闹,简直是胡闹,谁叫你们私自进行挖掘的。这么珍贵的化石,弄坏了弄丢了怎么办!还有,竟然把几种生物化石都堆到一起,到时候怎么甄选,又怎么复原,难道不怕搞出张冠李戴的笑话吗?科学考察最需要的是严谨,是你们这些外行能碰的吗!”
老头子火气极大,他带来的那些助手和学生都知道教授的脾气,在专业领域是绝对的权威,而且对待工作,严谨到近乎苛刻,这种时候,谁敢触霉头啊。
这一通狂喷,把黑瞎子屯这些人也都喷蒙了。包大明白眨巴眨巴小眼睛:“老先生您先别发火,俺们好几十人干了两三天,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滴——”
“什么苦劳,你们这是捣乱,是破坏,这么珍贵的化石,就毁到你们手里知道吗?”卢教授一顶顶大帽子扣过去,压得包大明白身子一缩再缩,就差点找个地缝猫进去了。
搞得刘副县长也很是尴尬:“卢教授,您消消气,他们也是好心办错事不是。您放心,我们一定想办法弥补——”
卢教授哪里肯听他啰嗦,直接一挥手臂:“怎么弥补,你说说怎么弥补,把这具恐龙化石的头骨,安到你脖子上试试?”
刘副县长也被怼得不吭声了。这个问题确实很严重,古生物化石因为年代久远,而且大多数还没有参照,所以在复原的时候,最是麻烦不过。往往一块骨骼化石,就要费上好几天的心思,才能找到属于它的正确位置,实在是劳心劳神。
所以大多数都是专业人士引领发掘,尽量将每块骨骼化石都进行编号,这样基本就能确定大体的位置,在复原的时候就比较省时省力。
现在都掺和到一起,就像是毫无头绪的一团乱麻,也难怪卢教授发火,谁也不想玩骨头拼图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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