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灯,打破了宁静的夜幕。微弱的灯光下,韵清在厨房灶台下点燃了柴禾,柴禾被风吹得沙沙直响,火苗也不停跳动着,在黑暗中闪烁着红红火焰,格外耀眼。
待天亮后,屯里的乡亲们就陆续来到展羽家帮忙,有担水的,切菜的,劈柴的,剥葱捣蒜的,到左邻右舍借桌椅板凳和碗筷的,很是热闹。展羽把猪赶出猪圈,韵清说去前院张大娘家借盆,故意走开,她不想亲眼看到自己喂的一年多的猪一会儿就要被杀掉。屯里几名男子汉撸起袖子,用力把猪按住,用绳子把猪蹄绑得结结实实的,两人抬板凳按住猪头和猪尾,一刀捅向猪心,猪惨烈地嚎叫声打破寂静的村庄,恰是北大荒冬季里的一道希望乐章!
韵清把水烧开,杀猪师傅,给猪腿用尖刀划个小口,把猪吹鼓,再用细绳把四个猪腿小口扎结实了,以免泄气,不停用木棒捶打猪的全身,吹了气的猪变得更大,猪皮紧绷绷的,把杀死的肥猪放到已烧开的水锅上,反复把开水淋浇到猪身上,(这就是传说中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开始刨拔猪毛,不一会儿肥猪就被“洗”得白白的了,四个男人把猪挂在树叉子上,杀猪师傅手起刀落,把猪一分为二,猪的内脏也顺溜的滑落到下面大盆里,两半边猪肉放在案板上,不一会儿,杀猪师傅把猪肉分割完了,猪肉足足有四百来斤,肥膘都得有一巴掌多厚……
与此同时,韵清开始做蒸血豆腐,炖猪血,灌血肠,把早已切好的酸菜和猪肉炖上满满一大锅,足够全屯人吃了。
饭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肉菜,乡亲们边吃肉边喝酒,时不时的会响起“哥俩好啊,六六啊”,几口酒喝下,大家话匣子就打开了,越说越高兴,笑语中,一年的辛苦都灰飞烟灭了……
四个猪蹄子和猪肝,送给了杀猪师傅,剩下的四分之三猪肉,展羽在自家院子里挖了个四方坑,放一层肉后再放上冰雪再浇上水,结冻后再放肉,再放冰雪再浇水,天然大冰窖就形成了。边上留有一个被雪虚盖的小洞,方便从外面取肉……
韵清把猪身上的水油、板油和肥肉熬成一大坛子猪油,做为平时一年的食用油,还腌制了一些猪肉,等到夏天豆角下来时,炖豆角时放上几片腌肉,那是很美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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