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太阳总是比外界来的更晚、走的更早,显的更加慵懒。夕阳的余晖被太室山抢走了大半,嵩阳书院被为数不多的几缕阳光映照成了金黄色。秦塞、贺瑶和玄空三人从雏凤苑走了出来,想趁着天未黑围着书院转一圈,看看外围有没有出逃的痕迹。
洗过脸的玄空未戴头巾的短发显得十分另类,走在书院中柳叶眉桃花眼和细腻白皙的面皮也引来了不少严寒冬日仍不忘争奇斗艳的女学生的驻足回头,玄空刚被数百人莫名群殴过所带来的忧伤被成为焦点的喜悦取而代之,心想如果容容在就好了,让她看看咱玄空也是有女孩倾慕的。
贺瑶拖着秦塞快速向书院大门走去,走到横渠四句屏风口两人都感觉身边缺了点什么,扭头看了一圈,发现玄空没跟上来。
“这算什么事?外围巡查玄空的鼻子是分辨秦岭双雄有没有逃出书院的主要武器,莫非这小子又看到哪个姑娘胸大停下来求亲了?”,秦塞笑道,带着贺瑶不得不返回寻找玄空。
二人没往回走几步路,转过弯就看到了站在前朝巨碑旁发愣的玄空。
“怎么停这儿了?有什么发现吗?”秦塞奇道,
“有股味儿!”玄空紧锁双眉,神色一本正经的样子让秦塞有些不习惯。
“有股味儿?人头蜂的味儿吗?”秦塞轻轻推开贺瑶环着他左臂的双手,笑容一敛,正色道。
“不是。”玄空沉吟着摇摇头,接着道,
“这股味儿很好闻,我好像很熟悉,貌似在什么地方曾经闻过很长时间,又好像从来都没有闻到过。这气味有点像之前金院长头上那把老山檀凤头钗的气息,但又更深邃、更纯粹、更悠远,怎么说呢?我感觉很吸引人,闻到这味儿我就不想走了,想一直闻下去。但是有点困,要睡着了——”玄空说着,竟双手合十,盘腿坐在碑前,睡着了。
“哎呦我去,我操你大爷的玄空,怎么说睡就睡着了?这算什么事儿这?”
秦塞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的哭笑不得,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玄空身旁,想把这小子拉起来看看到底啥情况,指尖刚要碰到玄空的左臂,就被他全身突然散发的一层金色光芒把手指给弹开了,这金光只有薄薄的一层,但比上次在陕州悦来客栈玄空迸发的金光明显更加凝实。
秦塞围着玄空和巨碑分别转了三圈,没发现什么异样,更没闻到任何气味。于是站在玄空不远处,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起这座自前朝至今已矗立了八百年的巨碑,宽八尺厚五尺的碑体四围密密麻麻錾满了文字。碑帽此时已不甚完整,东南方向一角破裂,裂纹向周围弯弯曲曲的延伸出去,裂口黢黑,似是被火烧过,难道之前童颜的故事是真的?秦塞暗想,这座巨碑被雷劈过?
正疑惑不已时,在他惊讶的目光中,那碑帽的裂口处射出一条食指粗细浅淡的金黄色虚影,这虚影另一端直指玄空头顶百会穴,虚影中有旋转着的忽明忽暗的“卍”字从碑帽裂口处流向玄空,而玄空身上笼罩的虚影也随之愈发凝实,几个呼吸后,已如实质,短发青年如同披上了一层金色外衣一般。
“卍”字自碑帽裂口处沿着这根金黄色虚线向玄空头顶运行的时间大概持续了盏茶时候,碑帽东南角原本自裂口向四方延伸的裂纹竟不翼而飞,整个碑帽的棱角完整、平滑,像是从来没有受到过任何损伤。
更奇怪的是玄空身上的虚影,这虚影原本和玄空融为一体,贴在他体外形成寸余的一层人形金色光膜,此时这人形光膜竟像产生了自我意识一样,自行有了动作,左手横放在左脚上,右手向上屈指作环状。用拇指捻中指,并使其它手指自然舒张,左手心向右,右手心向左,嘴唇微动,宝象庄严,似在讲述佛法。
“释门说法印?玄空这小子这次赚大发了,童颜说的故事是真的,这座石碑果然有佛家传承!”秦塞惊喜道,他真是发自内心的替玄空高兴。
透过那层金色光膜可以隐约看到,此时的玄空盘腿坐在光膜中不动,脸上有流光掠过,确有几分庄严。
那光膜双手展开在两侧各画了一个半圆后将双手心向上放在下腹部,把右手置于左手上,两拇指尖相接,形成了禅定印,接下来手势继续变换,先后又结了降魔印、与愿印、施无畏印、智拳印等六种佛门手印,气象恢弘。
前后八种手印结完以后,金黄色虚影缓缓退去,突出了仍盘腿坐在地上的玄空,此时的玄空双眼微闭,双手翻动,左手横放在左脚上,右手向上屈指作环状,拇指捻中指,结说法印,气势远比刚才虚影结印时更加磅礴,身上的衣服无风自动,不远处的秦塞也不时感到有气流从身边穿过。接着,这盘腿在地的还俗青年又先后结了刚才虚影结过的七种手印,威力层层递增,最后结智拳印时,数丈外地面上的积雪像被龙卷风卷起一般开始翻滚,气势惊人。
秦塞叹息道:
“看这气势,这小子的修为当下已是稳稳的明理境高级,如果我没有看错他之前才明理初级而已,这短短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竟跨过明理中级直接到高级,真是踩到好大一坨狗屎!”
再看玄空,双手合十,桃花眼微闭,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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