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东郊灞河两岸的景致与古城墙内深沉厚重的古色古香截然不同,鳞次栉比的小木楼全被刻意渲染成了热情洋溢的红,造型各异的楼顶由红蓝白三色拼接而成,数十座雕梁画栋的木楼随意的坐落在自东向西贯穿古城的河流两畔,颜色与形制大致相仿,非但不显呆板,反而通过河流的相连与不远处大气沉静的灰暗城墙形成了动人心魄的反差美,远远望去让人不由得想要穿梭其中,一探究竟。
被一干红色两层木楼簇拥在中间的赫然是一栋高大的青色八棱塔楼,这座高达七丈七尺七寸的楼宇伫立在灞河南岸那群不足三丈高的红色木楼中,颇有一览众山小的豪气,楼顶三个斗隶金光闪闪,坊间传说这“杏花楼”三字通体由纯金铸就,这座塔楼由此被整座杏花林戏称为“金楼”。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既是“杏花林”三字的出处,也是对这片让人叹为观止所在的真实写照。
自三年前园子开门迎客至今,从没有人公然宣称见过杏花楼主人的真实面目,这位俄尔少女俄尔贵妇形象出现在人们面前的勾栏老板神秘之极。
杏花林的设计精巧大气,全无青楼气质的硕大建筑群虽仅有四个大门供恩客们出入,然而每天的十二个时辰不论何时客人从哪个门进出,在楼中小厮的带领下都可保证不与其他客人碰面,使得长安城中哪怕最为惧内的官宦豪绅,都能完全放下心中的顾虑来此逍遥。
更让整座长安城咋舌的仍是这里的杏花,方圆共占了近千亩地的园子中种植的杏花始终保持着四季开放的盛况。盛夏、金秋甚至是当下的隆冬,房前屋后,曲径通幽,皆有大丛的花朵保持白里透红的怒放,偶尔有清风拂过,送来的淡淡清香让那些雄风远不及当年而口袋丰腴饱满的客人总能在登楼后表现出回味悠长的勇猛,佐以楼中姑娘恰如其分的娇羞和别无分号的神秘技法,那不知何时悄然逝去的青春,今宵竟真的回来了。
辛青梅,一个长安城中豪绅士林、衙门老爷亦或江湖豪客们都耳熟能详的名字,却极少有人主动提起,而她在杏花林中央那座金楼中亲手烹制的酸梅汤,喝过的俊彦无不流连忘返,回味无穷。
今天被这传说中的杏花林老板娘请来喝酸梅汤的是东城孟德武馆的开山大弟子柳希坤,年近三十岁的柳少侠手中一条熟铜棍,据说已有其师父擎天棍孟德的六分功力,且平日里如他师傅一般疏财仗义,在长安城中的威望日渐高涨。
七楼是金楼的顶楼,站在这里不但能将整座杏花林尽收眼底,更能和城中的钟鼓二楼遥相呼应,这层楼的八个墙面都开了巨大的窗,站在每个窗口远眺,全然不同的美景尽收眼底。
身材高大的柳希坤于这隆冬季节仅着一袭丝质长袍,长袍下隆起的饱满肌肉透过柔软丝袍勾勒出的线条让身旁的少妇时不时的瞟上一眼,媚眼如丝,察觉到她迷离眼神的柳希坤眼中的倨傲愈发浓烈。
胳膊赶得上常人大腿一样粗细的年轻人自有倨傲的本钱,不到三十岁的他眼下已是明理境初级的武功修为,较之打遍长安皆无敌的师父孟德也仅是一线之差,而如今已年过花甲的孟德如大弟子这般臻至明理境初级时早已是半百之龄。
接过身侧妖娆少妇递过来的乳白色玉碗,深红色的酸梅汤散发出的香味淡雅而诱人,柳希坤一口气喝入腹中,尽显关中男儿豪迈本色。
这碗酸梅汤入口前气味清香淡雅,入口后口感甜而不腻,内敛的微酸厚重绵长,让为显豪气没来得及细品滋味的孟德武馆大弟子心下有些懊悔一饮而尽的鲁莽。
那少妇接过柳希坤手中的空碗放在窗台,仅着轻纱却毫不觉冷的娇躯不着痕迹的贴在了高大青年的身侧,眼波流转,巧笑嫣兮,呼吸中自有温暖而浓烈的香气涌入刚喝下酸梅汤的柳希坤鼻孔。
青年顿觉连窗外因结冰而断流的灞河河面都凭空温柔了许多,呼吸不由粗重几分,自称因名唤辛青梅而善烹酸梅汤的腴美妇人不失时机的轻轻吹了下至今仍是雏鸟青年的耳朵,这青年顿觉体内的血仿若沸腾起来。
金楼的六层布置的较之七层更为精心,整层以粉色色调为主,局部佐以红色,大量使用半透光的轻纱让整层房屋更显朦胧。
此时,中间那团轻纱中声嘶力竭的娇啼缓缓变为更惹人遐想的轻吟,良辰好景,骤雨初歇。片刻后,终于还魂的明理境初级青年心中豪情更胜从前,那具浑身上下无不透着致命诱惑的玲珑娇躯不知何时被一袭淡青色锦袍包裹的严严实实,注满春水的眼波流转,青年的眼神陷入后就再也不舍移开分毫。
孟德武馆顶门大弟子下楼时仍觉被浓浓的幸福感团团包围,腰膝酸软到连下楼都需要扶着栏杆仍未自觉,被几名艳丽侍女送出金楼时,抬头一看,夕阳竟已西下,原来竟在楼中待了一整天。
那和柳希坤整整云雨两个时辰的女子伸了个懒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
“哎!真正能大补的年轻人越来越来少了,好在苍蝇再小总还有些肉,聊胜于无吧!”
五楼的摆设简单到令人咋舌,一张前后分别放了一把官帽椅的长桌,桌后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账房先生打扮的老人,正聚精会神的翻看着手中的账本,皱纹堆垒在老人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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