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无斋里大多数人突然感觉这里比以往更加热闹了,而这热闹只是因为昨日住进来的一个人,这人就是方雅琪,如果再有人说这高高大大的老姑娘缺心眼儿,秦塞和玄空恐怕会同时站出来强烈反对。
自从听了秦塞有关“玄空兄喜欢含蓄一点的姑娘”的说法后,努力含蓄起来,然而并不成功,逢人便说和玄空的相遇相知、相亲相爱,情节缠绵悱恻、韵味悠长,就连最近和玄空颇有共同语言的二师兄桂天元都差点信了这大妞儿的鬼话,秦塞带玄空都不知道那些类似于“问世间情是何物”的这类缠绵悱恻的词这位貌似字都不识几个的豪放派姐姐是从哪学来的,更遑论那一波三折的情感故事。
心情最为郁闷的,是自从见到方雅琪就被雷的满脑袋浆糊的玄空,像是做了一场噩梦的他就差回金佛寺重新削发为僧了。前几天刚感觉从君有容那得到的一点点好感仿佛也化为了泡影,今日午间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他巴巴的去找了君有容四趟,舔着脸想给意中人解释自己真和那方雅琪没有任何关系,然而那一向乐天的小姑娘每次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一共也就说了四个字:“没穿衣服!”
这四个字不知怎地被潘玉醉那贱人听到了,和最近与之形影不离邵侠二人仿佛找到人生至高的乐趣,见了就模仿他:
“容儿,我真的和那方雅琪没关系,你相信我。”
“容儿,我就是在嵩阳书院的雏凤苑让她帮忙给贺瑶传了句话而已~”
“容儿,你相信我,我啥都没有看到~”
“容儿,我~”
邵侠翘起兰花指,故作娇媚的瞥了一眼潘玉醉,娇嗔道:
“没穿衣服!”
玄空欲哭无泪。
秦塞和玄空两人说起潘玉醉和邵侠二人时,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长叹,这二人自从认识以来,都发生了极大变化,变化的方向,只能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贱。
潘玉醉吧,以往唯一的毛病就是嗓门大点,在长相继承了潘家一贯的高颜值同时,为人处世也继承了铁拳山庄的豪爽仁义,倒是极少让人感觉讨厌,反而认为是非常可交的一个人。以侠盗司空摘星为奋斗目标的邵侠平日里话不多,多数时候表现的沉稳大气,而且在自家老宅里一直充当家长角色,初一接触感觉很注重个人修养。
而就在潘、邵二人认识不久,就彻底放飞了自我,天天黏在一起交头接耳,二人几乎做的每一件事都让人想把他们按在地上一顿毒打,可以说至贱无敌。这几天,大贱、二贱的叫法已悄然在三无斋流传开来,闷骚男邵侠被唤作大贱,潘玉醉则被称之为二贱。如果不是清楚潘玉醉最爱光顾花街柳巷的德性以及邵侠藏在家中后院像菩萨一样供着的所谓“圣洁仙子”阿敏姑娘,秦塞一定会怀疑这二人有了传说中的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方雅琪的住进三无斋以来,所作所为很快引起了二贱的兴趣,得知方雅琪正在四处讲述爱情故事,二贱贱贱一笑,立即作了明确分工,大贱听故事,二贱猫着观察玄空,碰头后商量着怎样做些火上浇油的事,把本来就处在不知所措中的玄空整傻点翻脸。
就连一向只顾打铁的司徒小满也变得有些不厚道起来,玄空一路小跑到大相国寺门口买了十串君有容最爱吃的糖葫芦,在打铁房找到正在无精打采拉风箱换兵器的君有容,那丫头接过糖葫芦,脸上刚泛起一丝笑意,司徒小满就插嘴道:
“你这样讨好容儿妹子真的好吗?你那又高又壮的媳妇儿不揍你吗?”
容儿姑娘听了这话后狠狠咬了一颗山楂,然后恶狠狠的看着玄空。玄空哭了。
而发誓要做含蓄姑娘的方雅琪,此时正在整座三无斋一遍又一遍的宣传她和玄空的情深似海,连大夫人芮江月都被她拦住做了半个时辰的听众,把她和玄空如何相遇,玄空又如何看了她的身子的事情讲的惟妙惟肖,让人如同身临其境一般。只是这段在她口中总是想描述的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总达不到她的预想效果。
在三无斋被一个看起来傻乎乎的姑娘弄的没办法时,远在两百余里外的嵩阳书院已渐渐热闹了起来,年过花甲的山长大人要纳一房美妾,据说准新娘娘家颇有余资,整个婚礼要求大操大办,所有花费全由人娘家出资。当然,所谓的娘家出资,全是秦塞从二师娘那拿到的,所以玄空去一趟嵩阳书院整整给金婉儿送去了银票一万两,像是永远都长不大的二师娘池夜菲掏钱的时候还说呢:
“小九儿,钱,咱家有的是,不管花多少钱,你一定要帮老二把媳妇儿娶回来。这家伙,明明是个孩子,还总是装的很老成,是应该有个人还好管管他了。”
整整一万两,那可是银子!
玄空把银票掏出来时直接把程伊川就给惊呆了,在过去的几年里见惯了黄金的玄空传了秦塞的话说:
“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一万两银子花完!否则二师娘不答应!”
有钱人的思维果然更有道理,不同凡响啊!一百两面值的银票整整一百张,程伊川刚上手时感觉自己的手都有些发抖。
要知道,就算在天底下消费最高的汴京城,普通的富户嫁女娶妻,花上百两银子也可以办的风风光光,能在街坊四邻面前昂首阔步好一阵子了。在这嵩阳书院,耗费万两白银大操大办,把这位桃李满天下的读书人整的有点不会了,就算整座书院的千多号人全部吃上鸡鸭鱼肉吃到吐,也用不了这么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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