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愤怒:
“他写的《长城吏》《卖碳翁》《秋风茅屋歌》污蔑朝廷,诋毁当今圣上,所以被革除功名,发回原籍看守。”
看着周围的骂声,年轻人微微摇头,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并没有说话。
如此蔑视的态度,
“卖国贼,吃大齐国的饭,砸大齐国的锅,张文秀,你就是一个斯文败类!”
“你写的长城吏是什么意思?长城那么伟大的工程,死几个人怎么了?你是在抹黑圣上!谁给你抹黑圣上的勇气?”
“你这是给北方蛮人送刀子!”
“还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觉得大齐国不好就滚!”
“肯定收钱了!应该打入天牢,抄家灭族。”
人声鼎沸,若不是都自诩斯文人,恐怕早就有人撸起袖子,上前殴打这个通敌的败类。
周围的老百姓只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也有其他读书人想要帮这个叫张文秀的年轻人说话,但都被淹没在口水声当中。
不过读书人终究不能成大事,哪怕再怎么义愤填膺,也不敢亲自上前动手。
毕竟打人是要坐牢的。
“断脊之犬。”张文秀嗤笑一声。
这些读书人顿时忍不住了,很多人在地上找石头,也有一些人选择冲上去。
“大胆!”
衙门中冲出来一群气势汹汹的捕快。
瞬间包围了这些想要上前殴打犯人的读书人。
被这么一吼,读书人顿时作鸟兽散。
张文秀被押进衙门当中,一番交接之后,随后负责押解他的差役回京。
朝廷对他的处罚说重不重,虽然革除功名,不过也没有流放边疆,而是押解回原籍。
不是坐牢,相当于一种软禁,居住在家里,里长和保长随时监视,不得踏出一定范围。
也不能在当地充当任何官员,不得发表任何言论。
张文秀对此毫不在意。
既然敢说就敢于承担责任,后果早已预料到,所以也没有太多纠结的地方。
此时旁人忽然将其带到后面。
张文秀心中一凛,有种不好的预感。
毒酒还是白绫?
过了好一会儿,他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周大人。”张文秀惊讶道。
他当然记得周玄。
当年可是在同一条船上,并且遇到了怪物,周玄一掌击退怪物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在长安的时候,也曾听过扬州有了一个叫周玄的州牧。
听到这个名字也不往心里去,可能是同名同姓。
这里可是州府衙门,难道周玄就是那个扬州牧?
“拜见大人!”张文秀恭敬行礼。
两人叙旧了一番,说起两人分别之后的经历。
张文秀之后进京赶考,得中探花,在朝廷任职。
后来看见民生疾苦,同时见不惯庙堂中央满是歌功颂德的风气,所以就写了几首诗劝谏了一番。
没想到直接被革除功名,
张文秀脸色一苦,自嘲道:“大人,学生真的做错了?”
被人嘲讽谩骂了那么久,即使是钢铁巨人,内心忍不住有些怀疑自己。
“他们认为先有河才有水,你认为先有水才有河,你说谁对谁错?”周玄神秘一笑。
“大人能否细说?”
“不可说。”周玄微微摇头。
轰隆!
天地俱震。
众人顿时抬头,只见一夜之间白天变为黑夜。
接下来的一幕,令众人终身难忘,即使多年过去,依然深深刻印在脑海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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