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隔着一段距离,毕竟在艾娃的坚毅之下,有许多她无法理解的固执,不过寻求完全的理解原本就是一种奢侈,瓦伦蒂非常明白这一点,只要能彼此尊重,就足以成为朋友。
“对了,”瓦伦蒂忽然回头,看向赫斯塔,“你怎么突然会被工作站扣押?”
“因为我说不清昨晚案发时间的去向。”赫斯塔回答,“当时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待着,可没有人能为我证明。”
“怎么会?”瓦伦蒂睁大了眼睛,“他们没有调取你的芯片数据吗?”
赫斯塔抬起了自己右手,“这就是他们认定的重大嫌疑——这只手是今早才装回来的。但出于保密条例,我不能和他们解释原因。”
瓦伦蒂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是的,简到现在还没有二次觉醒,她只有在直面螯合物的时候才能发挥出自身作为水银针的才能。
这恰恰是她能够在各类“诱杀畸变者”行动中出其不意的根本原因。
虽然赫斯塔在非子弹时间的状态下也拥有相当出色的作战能力,但要造成费尔南男爵那种惨烈到骨头都被捏碎的死状,绝不是普通人以血肉之躯能够办到的事。
凶手只可能是一个能够自发进入子弹时间的水银针,或是一个极为特殊的畸变者。
直到此刻,瓦伦蒂才明白为什么今天艾娃要专门来一趟——出于保密条例,赫斯塔不能直接和工作站里的水银针解释上面这些原因,因而只能由艾娃出面,以“002办公室已确认该名水银针无作案能力”的理由,将她带出来。
汽车很快开到保罗大街,在那条瓦伦蒂和赫斯塔共同居住的巷子口,艾娃停下了车。
临下车时,艾娃给瓦伦蒂递了两张票,瓦伦蒂有些好奇地接过,表情一时惊异。
“哦……难道是那部最近又开始巡回的音乐剧吗?”
“对,我对这种故事没有兴趣,”艾娃淡淡道,“不过这次的主演是朱迪斯和弗朗索瓦——他们不是你最喜欢的歌唱演员吗?送给你吧。”
这种音乐剧在谭伊的时候都一票难求,何况是在尼亚行省。
瓦伦蒂立刻回头,“简,你明晚有空吗?”
“她有空。”艾娃笑了笑,“我会申请给她放个夜间假。”
赫斯塔原本正对着路边的小水坑发着呆,她的神情又恢复了疲态,直到瓦伦蒂喊她名字才抬头看过来。
见瓦伦蒂和艾娃都看着自己,赫斯塔意识到她们可能是在谈论和自己有关的事,她走上前,“怎么了?”
“没事了,”瓦伦蒂回答,她向着艾娃挥了挥手,“谢谢您!”
艾娃扬眉,表示接受了瓦伦蒂的感谢,而后她重新目视着前方,绝尘而去。
在与瓦伦蒂分别后,赫斯塔独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经过了将近半天的扣押和审问,她确实非常疲惫,在关上窗户以后,她摘下自己黑色的假发,底下像火焰一样的红色短发又重新显露出来。
它们已经全部汗湿,非常服帖地贴着头皮。
赫斯塔缓步走到窗边的小边桌和铸铁椅前,像以前在短鸣巷的时候一样,蜷起身体,把脸贴在了桌面上。
闭上眼睛,她再次感到了平静。
其实下午在拉格工作站的公共大厅,她和艾娃并没有聊天。
她全程沉默。
而艾娃总共只说了三句话。
“我知道是你。”
紧接着: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当然,我也不在乎。”
最后:
“接下来,你需要帮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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