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的另一重麻烦,我也和千叶说起过这些问题,但她也一样不能理解我在纠结什么。女性水银针里结婚率不足20%,会选择生育的还不到5%,我实在不知道去哪才能找到一个可以谈论这些事情的伙伴……”
瓦伦蒂轻叹一声,“总之,也很难。”
赫斯塔尝试思考,但这些问题对她而言实在太远,她思忖良久,也只能留下一句“您一定能找到解决办法”这样的鼓励。
瓦伦蒂微笑,她望着远处的水流,喃喃道,“这也许不是靠我自己就能解决的事,也许永远都解决不了……”
她再次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做好准备。”
接下来,两人在桥边的道牙上席地而坐,又聊了许多。瓦伦蒂通过手机给水银针的工作站发了条求助信息,等工作站派车过来接人。
凌晨两点半,工作站的车来了,赫斯塔收回了自己的大衣,站在路边向瓦伦蒂挥手。
瓦伦蒂原本已经在后车厢让出了留给赫斯塔的位置,见她站在路边不上车,瓦伦蒂又挪到窗前,“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我想再一个人走走。”赫斯塔回答,“您不用担心,我认得路,知道怎么回保罗大街。”
望着赫斯塔已经恢复了平静的脸,瓦伦蒂按下了自己心中的担忧——从理性上说,她当然不用为现在的赫斯塔担心什么。
“那你一个人注意安全。”瓦伦蒂向着赫斯塔挥挥手,“到家以后,给我来封简讯。”
赫斯塔点头,两人作别。
从石桥返家的路上,瓦伦蒂先给千叶写了封简讯,简单和她说了说今晚的事,写完后,她有些出神地靠着窗,望着车外飞快倒退的街景。
瓦伦蒂有些疲惫,但冷风吹在她的脸上,让她整个人变得非常清醒。
她想起今晚《匕首与鞘》的剧情,忽然觉得赫斯塔的质疑也不无道理,只不过以前她很少留心到这个故事里的角色,她的注意力总是在演员们的声音上。
这些古老的故事总是一个路数,不止《匕首与鞘》,即便是第三区如《教堂魅影》《仲夏的命运》等极富盛名的音乐剧中,女主角们也依然是幸福与美的化身。
她们是悬于夜空的孤星,是爱情与理想在人世间的具象。她们总是用自己的爱带来救赎,或是用死亡留下控诉与悲伤的余韵。
突然,一道强光从正面刺得她睁不开眼,下一刻,一辆轿车从她身边飞驰而过。
司机狠狠骂了一句脏话——有人深夜开着远光灯,和她们的车打了个照面。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突如其来的强光,让瓦伦蒂突然回想起在剧场包厢与赫斯塔短暂对视的瞬间。
就在剧场的包厢,在赫斯塔夺路而逃之前,瓦伦蒂从她的眼中看见了一些慌乱,甚至是恐惧……一种秘密被洞察的恐惧。
她忽然意识到,赫斯塔可能在某些事情上说了谎。
瓦伦蒂皱起眉头,更多的线索在她脑海中串联。
在赫斯塔的档案上,她自述是短鸣巷出生的孤儿,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可她却清楚地知道什么是祷祝金币——多年以前,千叶曾经托自己转交给赫斯塔一枚祷祝金币,当时赫斯塔不仅一眼认出了这是什么东西,而且非常准确说出了这个金币的由来。
可见她对遥远的赫斯塔族并非一无所知。
今晚,她说她从没听过《匕首与鞘》的故事,但在弗朗索瓦唱出“随我去吧”的时候,她又露出了那样令人心碎的神情。
“……其他的伏尔瓦呢?”
其他的伏尔瓦呢……
瓦伦蒂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低下头,打开手机,再次给千叶留言:
真崎,你能不能帮我在第三区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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