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我一直觉得水银针和普通人之间的沟通不是太多, 而是太少——对一个地方、一些人怀有情感真的会有那么影响判断吗?事实上, 我觉得对大多数水银针而言, 战斗本身并不是什么无法可解的大问题, 更危险的问题隐藏在它的后面。”
赫斯塔琢磨着所谓“更危险的问题”,轻声开口道:“……是什么?”
“是战斗的意义。”维克多利娅望着前方, “你在保卫什么,消灭什么,你在用自己的牺牲换取什么,这么多人一直前赴后继地投入其中, 她们又都是为了什么……你想过这些问题吗?”
赫斯塔嘴角微沉, “以前和千叶小姐讨论过, 这些问题确实很危险,甚至比战斗本身更危险。”
维克多利娅有些意外, “……千叶也这么想?”
“对,因为这些问题千人千面, 不会有标准答案,而它们本质上又是对一切的怀疑,所以谁陷入这种问题,谁就难以承受战斗的残酷, 战斗的信念一旦松动,那就离死不远了。”
维克多利娅笑出了声, “这套说法未免也太悲观……”
赫斯塔侧目:“但刚才你也说这些问题很危险。”
“那可不一样, 我是说忽视这些问题很危险, 一个人只要知道怎么牢牢抓住自己的生活, 那这些问题就不会让她陷入泥淖, 反而还会变成坚固的石墩,夯实她脚下的土地。战斗的意义和生活的意义根本就是一体两面,没有了向往的生活,战场的残酷才会变得令人难以承受。”
“……难道你想说唐格拉尔和维尔福的生活是值得向往的?”
“不不,当然不是,至少唐格拉尔不是。”维克多利娅轻声道,“不过那位阿尔薇拉夫人很有趣,在她身上,你能看到一些新的生活可能……嗯,你好像对这一点不太认可?”
“……无所谓认不认可,阿尔薇拉夫人怎样也与我无关, 可能是我们的做事方式不同吧,我站在边缘站习惯了, 这样看事情能看得更清楚些。”
“那你怎么看刺杀者?”
赫斯塔颦眉, “……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吗?”
“你如何理解刺杀者在做的事, 会直接决定你能否与她达成真正意义上的沟通,否则所谓的劝降,也只是鸡同鸭讲了。”
赫斯塔目光微垂,“……我以前没做过劝降的工作,我确实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好。”
“这倒没什么,没做过才不会让人觉得有‘套路’。”维克多利娅说道,“再不济,你就和她谈谈费尔南案,拉拉近乎呗。”
赫斯塔慢慢转向身侧:“那维克多利娅是怎么看刺杀者的行为呢?”
“她在贯彻她的正义,这样很好,”维克多利娅答道,“不管是在宜居地还是在荒原,总有这样那样的原因让一些人不得不选择这条路——只是复仇是把双刃剑,它不会因为哪一方属于正义就对那一方更加宽容。”
“……是啊。”赫斯塔应和道。
从后视镜里,维克多利娅瞥了赫斯塔一眼——她似乎这个话题不太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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