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邀请”视作一场冷笑话。
极冷的笑话。毫无建设性。
而这话才说了出口,简沫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她以为,她的生活从昨天开始将会是一个崭新的开始,她会将那段灰暗的历史埋入心底深处,却没想到,会在他面前如此轻易地就说了出来。
原来,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坦承自己那些不耻的过去,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
仿佛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
简沫自嘲地想,大概这是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自己的剖白吧。
男人果然顿了顿。
趁着他愣神的空隙,简沫用力地把手从他的桎梏里挣脱出来,迅速跳离了他的可控范围。
不想再与这个男人有任何牵扯。
“我不奉陪了!这游戏到此为止,安辰御先生,你的钱还是留给你的情人们吧!”她倏然转身,冲他大声嚷了一句。
这一次,她没有再回头。
凌晨的海岸线,散着迷雾。
简沫的身影渐去渐远,在浩瀚的天地间浓缩成一个小小的黑点,悬浮在半空中,渐渐被清晨的雾霭覆盖。
直至那个黑点消失,安辰御才重新站起来,掸去裤脚上沾惹的泥尘,缓缓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海风推搡着白色海浪一阵阵涌上沙滩,将银色的细沙卷起又再轻轻放下,然后,悄然退去。
他的车就停靠在前面的堤边。
刚启动了汽车,车内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
“致远,什么事?”他施然地从车座前拿起手机,才发现里面有十几个未接来电。
“御,你在哪?老夫人找了你一个晚上,把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话机里的声音依然保持一贯的清爽,与晨风的慵懒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安辰御把手机放置在车头,打开了蓝牙,“我在海边,现在正准备回去。老夫人怎么说?”
“安老太知道你推了昨天的相亲会,非常生气。她让我转告你,如果在三个月内你不能给她找个正儿八经的孙儿媳,她会亲自从首都飞过来督促。”宋致远捏着鼻子将那番话模仿复述了一遍。
阳刚之气加上几分女人的矫揉扭捏,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安辰御轻挽着唇角,继而又一头黑线。
安老太向来对他枉纵愈甚,很少过问他的私事。一个月前他正在世界各地巡视业务,却被她一个越洋的紧急电话召了回去,踏入家门后才知道,是老太太以家族的名义,给他安排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相亲会。
宴会场内,花枝轻颤,曲韵犹长。
“这是XX集团主席的千金,刚从美国留学回来,是一名出色的心理学博士……”
“这是刘首长的女儿,国家级舞蹈演员,陆军上将……”
“还有,这是XX珠宝公司的总经理。家族经营的珠宝店,在国内是首屈一指的……”
安老太逐一介绍。
安辰御却坐在会场的角落,依旧淡漠的眉眼,灯影下不可捉摸的神情,傲然冷厉而不失风度。
宴会结束后,安老太把孙儿叫到了身边,祖孙二人意味深长地屈膝长谈了整整一夜。
这次安老太似乎动了真格。宋致远转达的话让他终于意识到:老太婆的日子过得太闲暇了,有事没事地把孙子的终身大事也操上了心,接下来他不可能耳根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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