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蔓蔓联系在一起,也只有像安辰御这样显富又有地位的人,才能遣动得了那么庞大的“传媒兵团”。
惟一踌躇的,是他仗义援手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意图?
意气?还是继续笼络她的心,甘愿做他的情人?所以冒险得罪柯洪南,与那个据说身份背景沉厚,在欢场上趾高气扬的男人结下芥蒂?
“你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她百思不得其解。
安辰御交叉双手,抵着下巴。那道细眯的眼缝里,她隔着流动的空气看到了他眸底渐渐蕴积的壮阔波澜,只是在转瞬间,又再弭消散尽。
静默许久,他终于站了起来,走近她。
她坐在床上,只能仰起头,视线对上他棱角分明的下巴,继而是薄厚适宜的唇瓣,猛地一阵心跳加速。
“等你想起来了,我再告诉你答案。”他伸出手,修长的指尖抚上她的鼻端,一下又一下地抚平双眉之间的皱褶,“现在先休息,什么也不用去想。外面的事情,由我来处理好了。”
简沫的双眸漫上疑惑,她读不懂他的明示暗示。
“嗯。”她轻声回应,然后,很听话地背对着他侧身倒在床上,闭目酣睡,只是将薄毯扯得更高,几乎密不透风地裹紧了全身。
横陈的胴-体在薄毯的包裹下,逆着窗外朦胧薄透的光线,浮现出一片被彩霞薰染的水墨丹青。
她的呼吸渐渐和缓,安辰御站在床边驻立了片刻,蓦然失笑,只是失笑之后,又油然升起了一番惆怅。
她,终究成长了。荏苒岁月,除了眉宇间犹自带着昔日的倔强外,还添了几分睨视世外的冷漠。
昨晚他为她清理伤口,那些新的伤旧的痕叠加在一起,他数不清里面究竟积聚了多少过往,才使这么一个弱质的女子如此不在乎地对待自己。
这些年来,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房间的门轻轻掩上,简沫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紧阖的双睑才缓缓打开。
手从薄毯里抽出来,抚上额际,上面犹自留着他指尖的温热,随着轻颤的羽睫游走,两边的脸颊不自觉地泛起了淡淡的红晕。陌生的摩挲下,是他干燥的,带着清新香味的触感,这与在沙滩上他的强吻不同,是一种软柔的,令人心底砰然的颤动,并不激烈,恰如山涧敲竹的清泉,沁入心扉。
没想到,她居然会贪恋他的温暖,虽然只是微薄如指尖,在那一刻,恍惚间使她舍不得离开。
同时,莫名……恐惧。
惟有急切转身,用假寐掩饰心底的窘迫,强迫着去抗拒,这样的温暖,终究不是她能承受的。如像简悦,在那个红霞微醺的傍晚,她抱着她的躯体渐渐冷却,天昏地暗,心碎了满地。她再也听不见她挽留的嘶喊,碎片里,映照着简悦渗白透明的脸,嘴角却挽起了一丝微笑,是她留给她最后的安慰--她,终于彻底解脱了。
指尖的美好稍纵即逝,她的回避,只不过不想再一次重复伤痛。
简沫攥紧了薄毯埋首在枕头,蜷缩成一团。
“小姐,你醒了?先生回公司了。他让我问问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好了。”一个女佣站在床边,笑容可鞠。
据她说,昨晚因为醉酒,简沫的呕吐物都吐在了衣裙及安辰御身上,是她帮忙着换下了她的衣服,并且按照安辰御的吩咐,把脏衣服都丢进了回收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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