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跑车。
“先上车吧。我送你回去。”从大楼出来到现在,安辰御就一直扣着她的手腕不放。他径自打开副驾座的车门,将简沫迎了进去,随即上了密锁。
简沫顿时变了脸色,双手大力拍打着车窗玻璃,“安辰御,你又想做什么……”
安辰御只当没听见,转而看向林曜伸出了手,“林先生,日后我们再找时间详细聊聊,如何?”
林曜皱起眉头。安辰御突然转变态度,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如果只是简单的示好还好,可是,这话里明明还隐含着一丝道不清说不明的挑衅和醋意。或许两者兼而有之吧。
从见面的第一眼,他便清晰感应到了这个男人强烈散发着的凛冽气息,他身上的怒气是冲着简沫而来的,明显地,他不容许有第三个人介入他们之间。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专属的霸道。
同是男人,他不会看不懂。
“好。”林曜也伸出了手。
于是,在阳光明媚的蓝天白云下,在那辆价值不菲的银色跑车旁,两个同样英伟挺立的男人,短兵交接。
简沫趴在窗边侧身看着这一幅被定格了的画面,忽然有些陶醉得错不开眼。
直到安辰御启动了汽车,冷不丁地从耳侧扔出一句带刺的话:“怎么?不舍得了?晚上就能再见了,用得着这样难舍难离么?”
简沫怔了怔,终于坐正身子,却别转了脸,看窗外的景致变换着色彩缓慢地延伸出旖旎的云霞,反射在她的眸里,是清浅的一片潋滟。
全然没有理会身边这个男人的存在。
经过一个上午的折腾,她的力气早已经耗尽,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再与他讨论什么是与非的问题。而且,他根本上就不是一个可以用道理讲得通的主儿。
透过后视镜,安辰御瞥了眼她安静的神色,突然放柔了声音,似商量的语气,说:“简沫,要不你搬出来住吧。我可以给你最好的生活,你也不必像现在这样东奔西走的。”
简沫一愣,终于将视线从远处收了回来,不明白他为什么又再旧事重提。
“我不乐意林曜看你的眼神。你们长期住在一个屋檐下,日久生情是迟早的事。”安辰御脸不红心不跳地指出了症结的所在,“我很介意。”
“安辰御!”简沫猛地扭转头,低吼出声,“你能再无理取闹些吗?你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别说我没有承诺过你任何事情。即使有,你也无权限制我交朋友的自由!”
她真的气极了,一只手捂住胸口,坐在车座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也就只有这个男人能轻易挑动起她心底深处的愤怒神经。
“我无理取闹?我若是无理取闹,就不会听说你去那种地方而放下董事会的会议马上赶过来。”安辰御双手攥紧了方向盘,青筋尽露,仿似憋了许久的怒火终于有了发泄的渠道,“你一声不哼地去找林曜,如果出了事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天知道,当他收到莫名电话告知简沫去向的时候,几乎整个人从座椅上弹跳起来。
讲辞戛然而止,董事会上数十双不可思议的眼睛,齐刷刷地望向他。在他们眼中,安辰御一向不苟言笑而冷静自持,他可以在哀声四起的金融风暴中带领着公司突围而出,可以在面对成千上万股民的愤怒责难时泰然神闲。正因为如此,安怀远才会在刚过知命之年,便安心地交出整个“安氏王国”由他打理。
这样的安辰御,也是宋致远前所未见的。
简单交代了几句,他再顾不上众人惊愕的目光,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一路风驰电掣,都在担心那个不识时务的女人会不会遭遇到难堪的事情,他定要那些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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