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薄如蝉翼的睡衣。她紧抱着双膝陷落在一片黯淡的光晕里,却仍然显得渺小得很,真正的孤独无依。
此刻的简沫,里外都像一只刺猬,保护着自己,却刺伤了别人。
安辰御心中一凛,放在身侧的手握紧了一些,终究放了下来。“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你送出国外,为你改变身份。那不是你的错。……简沫,你该知道,我能为你做的,并不仅仅只是这些。”
“可我要的,也不仅仅只是这些。”简沫倔强地噘起嘴巴。
安辰御仍旧静静地站着,一声不哼地等待着她的下文。简沫却再次低垂下头,发丝掩住了她半边玉白色的脸颊。半晌,才恹恹地说了句,“……你走吧。既然你也承诺不了我要的,那就还给我一个平静的生活吧。”
那些一个人行走在斑马线上的日子,她不是没有经历过。或烈日长空,或风雨兼程,她一直是那样子走过来的。简简单单,无欲无求。兜兜转转,不过重新回到了那个最原始的起点罢了。
独立与自由,自尊与轻松,对于这些,她从来不敢让自己有过多的奢望。
可是,一旦欲念丛生,她真的还能回得到从前吗?
她已经没有了退路。
身边的脚步声迟迟没有响起,取而换之的,是一大片阴影居高临下地笼罩着床中央绻缩成一团的小小身躯。安辰御倏地俯下身,毅然前倾,一只大掌牢牢地按住简沫放在膝上的手,不容她有半分退缩。
另一只手则扳过她的脸颊,“告诉我,你真的可以放得下他吗?”
他的气息温暖而干净,近着距离,简沫甚至可以感受得到,那股热度渗过她的肌肤,犹如一张无形的网,枝蔓一般舒展开去,让她无处可逃。
脉博仿佛停止了跳动,她动弹不得,连就呼吸,也变得困难了。
“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把那个人从你的心里赶出去,”安辰御手下的力度继续加紧,他必须要她面对,“简沫,告诉我,你真的能做得到吗?”
不掩饰,不伪装,用皮相包裹下的魂魄真诚回答。
他是最严厉的法官。
由不得她弄虚作假。
“假若,我是用行动来证明呢?”简沫回望他半晌,突然双膝跪在床上,身体趋前,就那样猝不及防地,吻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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