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又有了探究的欲望。
洗浴间传出的哭声渐渐放大,由最初压抑的凄戚到后来近乎声嘶力竭的号啕,一阵阵不可忽略的刺入他的耳膜,撕裂着房间里本就薄弱的空气。安辰御猛地仰起头,将杯中的酒全部灌入口中,却捏紧了杯脚久久都没有放下。
月色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却不能动,也不能阻止,只任由着这破碎的哭声一点点地凌迟着他的心。
简沫已经作出了选择,不管她现在爱着谁,或许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调整过来,重要的是她留了下来,那就在她彻底忘记那个人之前,再让她好好地发泄一次吧。
她是他十年前埋下的伤,用这样的方式把她强留在身边,到底是赎罪,还是补偿,是对是错,是命运还是一意孤行,他已经分不太清楚了。这是一场命轮的诅咒,兜兜转转,留下一段段纵横交错的齿痕,却始终回到了最早相遇的地方。
--明媚跳脱的浅眸,淡若银柳的俏厣,她笑意盈盈地站在目光所及的最远处,仿如灌入心田的一泓清泉。
他忘不了,也不想忘记。
安辰御重重地叹息一声,掏出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恰好是凌晨三点20分,他想了想,轻按上面的键盘,电话响了几声如所料地很快便接通了,对方并没有让他等太久。
“我的好老板啊,现在半夜三更的,你不会是睡不着想起我了吧?首先申明一点,我可是卖笑不卖身的。如果你寂寞了,我倒可以当当你的倾情对象。免费的。”不等他说话,对面的宋致远已经开始唠叨了。
安辰御几乎可以想象得到,那个慵懒躺在床上的男人一边温情脉脉地搂着个女人,一边拿着手机跟他调侃。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安辰御又开始头疼了,想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在芸芸出类拔萃的律师丛中一眼就相中了他,而且毫不犹豫地把他带在身边,色-相还好,办事能力也高,就是有点任性。现在倒好,反而让他越走越反规矩了。
“咳咳,正经点,”他沉下声音,提醒说,“我有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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