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也没想到简沫就坐在门前的楼道,怔怔地发愣了一下,反而坐了下来,就坐在简沫的对面,两人近距离对望,只一眼,却似与上次的相谈已经时隔了千年万年。
简沫有些尴尬地别转脸,同时掐灭了手里的烟蒂。
“我还不知道,你会抽烟。”林曜冷冷地说,显然对她吃烟的事实很是介怀,低眸看过去,落下的烟灰缭缭绕绕,其实简沫吃得并不猛,大抵也就过个口瘾。可是在他看来,这与记忆中的那个灵动的小女生实在相去甚远。
吃烟的女人最是妩媚,但是这样的女人身上大多潜藏着太多不安定因素,让身边的人总是琢磨不透她心里的真正想法。
“吃着玩的。”简沫耸耸肩,不以为然地继续在烟盒里抽出一根,却被林曜一把抢过,抢的却是她放在膝边的烟盒。
他同样在烟盒里抽出一根烟,自顾自地点上,洋洋洒洒的烟雾随即笼罩着整个楼道,各自的眉眼成了那片烟雾里最精致的点墨。
“一个人抽烟没意思。我陪你!”林曜放松了姿态整个靠向楼道的扶栏,一双修长的腿拉伸得很直。
他是在向她示威吧。
可是,简沫只感到窝心。
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距离多么遥远,无论她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儿,都总会有一个人,站在最初原来起始的地方,一直一直陪着她。
这已经足够了。
她讪然地笑笑,随即主动将手里的烟摁媳。微醺的灯光下,处处游离着欲说还休的夜浓,她始终保持着和煦的笑意,弯起的眉眼纯净如昔,清澈得几乎没有任何杂质,是那么美丽的一张脸,与儿时的回忆重叠,却又不太一样。
“说说刚才那女孩吧。你跟她……似乎不像只是普通朋友。”简沫试探着问。
林曜赧然。“是拳馆的一个学徒。她学习很认真,不过,也很任性。”他苦笑两声,两眸直视着对面的女子,小声地补充一句,“与你小时候的性格一模一样。”
其实,简沫更执着。那时候的她,小小年纪,却可以为了守护一只受伤的雏鸟没日没夜地蹲在树洞下寸步不离。累得全村的人出动寻找,她才恹恹地走出来,双手捧着雏鸟的尸体,哭得像个泪人似的。
简姥姥把所有责难都吞了回去,因为她知道,简沫的伤心不仅是因为雏鸟的死亡,还有的是,它被遗弃的感同身受。
林曜目睹了这一幕,他想保护她,免她孤苦无依,让她远离不安。可是年仅才10岁的他,能够掌握的力量却远远比想象中弱小。
“我看出来,她对你有不一样的情愫唷。”林曜的眸色太深太深,简沫忽视着他的目光继续调侃说,灯光在她微微卷起的眼睫上净洁凝辉,“即使你不愿意选择她,也该正正经经地找个自己喜欢的女人结婚生子了。”
她的方式几乎是单刀直入,不容回避的。
家是能够让心稳定下来的最大因素,如果林曜有了属于自己的家,遇上一个自己爱的人,在天之灵的林父,还有房东太太,相信会倍感安慰吧。当然,这也是她的希望。
不过,林曜只是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声问了句:“你真的希望我尽早结婚?”
简沫点点头,从裤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展开,递给他,“给你!结婚娶媳妇用的。”
林曜低头扫了一眼,蹙起眉心,“二十万?”
“嗯。”二十万可能不够在曼城买一幢好的房子,倒可以把这幢小阁楼重新修葺一番,住得舒服一些。
“你哪里来这么多钱?”林曜眼角一挑,却没有接下。听房东太太转述,上次欠下柯洪南的五十万元,也不知怎的一笔勾销了。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他不可能相信简沫在模特儿公司仅靠出场费就有这个收入。而且,那些公司可是众所周知的吃肉不吐骨的“大资本家”,其苛刻程度绝不亚于欢场里的老鸨。
“反正不是偷来抢来的,更不是你想的那些肮脏交易。”简沫故作肃颜,硬是把支票塞进他手里,“就当作是我预付的租金好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可要把我的房间留着,我随时会回来的唷。”
林曜倏地一怔,反手抓住她的手:“你要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去做什么?”
简沫没有挣,视线在他清矍而英俊的脸上流连了片刻,反而笑了起来。她以为他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无动于衷,感情不轻易外露,其实他不过是把自己压抑得太久太久,或许早已经忘记了如何表达而已。
“去做我应该做的事情。放心好了,既然我被释放,那么多年我都熬过来了,就不会再让自己有任何闪失。”她反手握住他,将掌心里的温暖一点一点地抚慰着他的颤抖。
至今为止,他是她唯一不想伤害的人。
儿时的记忆根扎在脑海里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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