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鸣继续发难,“而且,如果改成女性,那之后的爱情戏就......”
“哼!老古董,这部电影不要有爱情戏,爱情在极致的浪漫面前不值一提!”芙宁娜学着陈一鸣的语气,“而且,你忘了我除了导演还是个演员!我一定要演这个钢琴师!”
“啪!”陈一鸣拍了一下大腿,看过《现在,马上就要死了》之后,陈一鸣下意识里已经把芙宁娜当成一个天才导演了,老人家的脑筋转的慢,他差点儿忘了芙宁娜还是一个超级演技派!
“那行,你做主演,就不算辱没我和老友的剧本。”陈一鸣呐呐出声,“但是......”
“没有但是!你的剧本太工整了,就像一个刚从学院里出来的啥都不懂的学生作品。”芙宁娜仰起头,眼中闪烁着光芒。
“电影,是更加梦幻的东西!”
(学生作品吗?)陈一鸣突然愣住了。
他年轻时曾经有过一段在亚美利加旅行的经历。在那个热情奔放的国家,陈一鸣遇到了一个金棕色头发的姑娘,他们相谈甚欢,从电影聊到了哲学、从哲学聊到了艺术,又从艺术转回了电影。
年轻的雅夏青年和亚美利加姑娘一起从亚美利加的西海岸开始旅行,穿越整个亚美利加,一直到东海岸,看到了那个已经腐朽的自由女神像。
那个姑娘琢磨了一个出生在船上,从没有下过船的艺术家的故事。
陈一鸣作为导演专业的学生,帮姑娘完成了《海上钢琴师》的剧本的创作。
这次旅行让陈一鸣放弃了回乡继承老爸的印刷厂的打算,他开始真的去琢磨拍电影了。
不过这么多年电影拍下来,陈一鸣一直没有动过要拍摄《海上钢琴师》的念头。
这个剧本就像他心头的朱砂痣,他不敢碰、不敢看。哪怕是最膨胀的时候,他都不觉得自己有能力把这个剧本拍成电影。
一直到现在,遇到芙宁娜之后,他才想要把这个本子交给芙宁娜。
万万没想到,芙宁娜居然要自己做导演,同时还要改编他写的剧本!
而这次跟芙宁娜的争吵也让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为什么没有拍《海上钢琴师》。
因为他并没有真的感受到这个故事的内核,他对电影的嗅觉告诉了他没有能力把这部电影拍出来。
而芙宁娜出现了,芙宁娜告诉了他这个故事的内核:极致的浪漫。比他认为的“极致”要极致了太多的浪漫。
极致到不讲道理、超越爱情、超脱生死的浪漫。
陈一鸣突然有些庆幸,庆幸他没有勉强自己去拍这个电影。不然,这部电影就要被他毁掉了。
“行吧,你按照你的想法去拍吧。”陈一鸣突然摆了摆手,转身向别墅的后花园走了过去。
他坐在夕阳闪耀的琉璃凉亭里,开始回忆年轻时的那一抹迤逦。
那是夹杂在棕色头发中闪耀着金光的发丝,就如这夕阳一样。
陈一鸣早就忘记了亚美利加姑娘的脸庞,但那一抹金光一直在他的记忆深处闪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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