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呕几声,却没一人在意。
半炷香后,暗牢内发出阵阵呜咽惨呼,似呼似嚎的声音裹着鲜血,刺激得人遍体生寒。
三个时辰后,姜峰穿上衣袍出来。
他身后两个男人,拿着两个糊好的灯笼,满身冷汗。
出了暗牢,望着头顶明艳日光,姜峰露出个冰冷笑意。
“派人将这两个灯笼分开送出去。
一个送去永城侯府,交给楚辞幼。
一个,送去兵部尚书府中,交给尚书夫人。”
这两人,一个罪魁祸首,一个助纣为虐。
是这两个人皮灯笼,最好的去处。
希望这个礼物,她们都喜欢。
“是公子。”
捧着灯笼两人,沉声应下,端着还在滴血的灯笼,快步离开。
姜栖悦这几日在清算府中库房。
姜峰早上出府,她是知道的。
不过有事牵绊着,她没过多询问他去做什么。
傍晚,姜栖悦做完一切,突然想起再过两日,就是一年一约,去灵隐寺见高僧的日子。
不知不觉,她跟姜峰来京城都有六七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感叹着,姜栖悦让红杏去厨房提前将晚膳备好,准备等姜峰回府,用膳时,跟他说说此事。
姜峰踏着落日时分回府时,姜栖悦正领着绿柳跟红杏,在院中做梨膏。
身上没沾鲜血,但血腥味浓重,姜峰回府后,没直接去姜栖悦院子,而是回房沐浴更衣后,才去找她。
瞧着姜峰披着湿发前来,姜栖悦讶异一瞬,让他坐在院中,命绿柳去房中拿两块干净帕子。
绿柳望两位主子一眼,进房将帕子拿出来递给姜栖悦,姜栖悦自然接过,亲自替姜峰擦头发。
“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跟你说过很多次,洗完头发,要尽快擦干。
不然以后头疼有你受的。”
小嘴嘟嘟囔囔抱怨,但姜栖悦眉梢眼尾全是笑意,显然不是真的生气。
姜峰听着她柔软声音,嘴角轻勾,淡声道:
“有你在身边,我怎会头疼?”
言下之意,只要有她在,她不会让他寒气入体,犯头疼之症。
姜栖悦被他理所应当逗笑,故意道:
“怎么不会,我次次说,你次次不上心。
再过几次,我懒得说你,等你这样下去。
看你日后痛的时候,会不会后悔。”
两人打着嘴仗,一旁绿柳实在看不下去,拉过红杏道:
“公子、小姐,我跟红杏去厨房瞧瞧晚膳准备好没有。”
姜栖悦还没说话,姜峰似察觉到什么,淡淡瞟绿柳一眼,寒声道:
“去吧。”
有个主子下令,绿柳推着状况外的红杏,飞快离开院子。
姜栖悦望着两个婢女慌乱背影,疑惑道:
“绿柳这是怎么了?
怎么这段时间,一直怪怪的?”
每次姜峰一到她院子,绿柳不是找理由不在跟前服侍,就是去院口守着,表现得十分紧张,姜栖悦颇为不解。
姜峰抬起眼皮,不在意道:
“或许是见了我不自在。
不用管她们。”
他跟悦儿的事,府中上下迟早会知道。
姜峰从未打算隐瞒。
现在,有个眼尖的事先知道也无碍。
左右,她也不敢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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