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她父亲的介入,让整个案件逆转的同时,也让他认识到了这个世界上存在两个不同的阶层。
从那天后,秦缦缦再也没法在自习时捕捉到他的目光。
其他时候偶有交集,卿云也是笑笑,带着礼貌的眼神一闪而过。
但今天,特别是考试后,卿云的眼神又不同了。
看向她的眼神重新炽热起来不说,莫名的还有着一种自信。
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
秦缦缦心里冷哼了一声。
呵呵!
本姑娘就是你掌握不了的!
她不想和卿云继续拉扯下去。
高三的末尾,是夕阳恋的高峰。
而一个女孩约男孩在校园里有着“永恒的爱”传说的银杏树下相会,寓意不言而明。
秦缦缦转过了身,脸上绽开了笑颜,“做我男朋友。”
五个字出口的同时,她的心里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而是五味杂陈的看着他的侧脸。
其实这小子打扮打扮还是挺帅的。
好可惜。
卿云笑了。
终于还是来了。
上辈子也是这天,两人确定的情侣关系。
不同的是,上辈子是他开口表白的。
18岁的他认为,表白这样的事情,男人应当主动些。
他也转过了头,笑眯眯的说道,“愚人节还有几天呢。”
“所以,这不是玩笑。”秦缦缦敛去了笑容,目光灼灼。
少女的眼睛很是明亮,小脸上写满了认真。
卿云指着教学楼那些探头探脑的身影,叹了口气,“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但这不是游戏。”脚在地上踢了一下,秦缦缦白了他一眼后没好气的说道。
是她考虑不周了。
只顾着仪式感,却忘记了自己在学校的关注度。
众目睽睽之下……
也好!
“不是游戏,但是男朋友前面还得加‘契约’两个字,对吧?”
卿云的话,在秦缦缦的耳边炸响了。
“你……你怎么知道?”
虽然随后她也会说明这男朋友的含义,但此刻卿云的未卜先知着实震惊了她。
他知道了!
秦缦缦心里一悸,慌忙扯着他的袖子,“你听我……”
话音未落,卿云转过头来,食指盖住自己的嘴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在秦缦缦满是不解的眼神里,他笑着摇了摇头,眼里满是戏谑,“好的,我答应了,我的契约女友。”
看着他那可恶的笑容,秦缦缦心里却满是酸楚,她咬了咬嘴唇,而后轻声说道,
“卿云!我说的是真的!除了一个名头没有任何情侣之实的契约情侣!”
说完这番话的秦缦缦,不知什么时候,脸上恢复了以往的清冷,缓缓的又说了一句,
“你要明白,这不是什么考验,从头到尾只是契约。”
望着面前挂满冰霜的小脸,卿云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接受。”
这无所谓的态度让秦缦缦炸毛了,“我真不是在这里给你玩欲擒故纵的推拉!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答应的是什么!又意味的是什么!”
耳边传来的声音到了最后有了点嘶吼味道,卿云知道,差不多了。
再不正经下去,就过了。
在看到卿云此刻如她所愿的收敛起笑容变得默不作声后,秦缦缦心里又涌上一股酸涩的滋味。
她抱起了膝盖,两眼无神的望着远方。
做出这个决定,她的心里也很是矛盾。
就在她苦笑了一下,准备说起契约内容的时候,一只大手探了过来牵起了她的小手。
“做戏得做全套。”
无视秦缦缦的挣扎,卿云笑了起来,“我知道,你需要一个挡箭牌。”
秦缦缦愣住了。
瞥见她脸上的错愕后,卿云一脸轻松的继续说着,“作为厚朴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女,你的父母希望你继承家业。”
说罢,他还冲着秦缦缦挑了挑眉头,“我猜他们还希望你出国读商学院,比如斯坦福或者哈佛?”
秦缦缦的手停止了挣扎,任由他握着,目光低垂了下来,轻声说了起来,“babson college。”
卿云表示,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听说过这玩意儿。
见卿云不懂,秦缦缦无奈的解释着,“巴布森学院,全校只有一个学院,就是商学院,专门培养企业家的商学院……”
卿云听的很认真,但又像是没听。
吹气如兰间,秦缦缦身上传来的馨香,萦绕在他鼻尖,让他心痒痒的。
手里的柔胰温润细嫩,大手不自觉的捏了捏,不过见秦缦缦停下讲解满脸羞怒的模样,卿云赶紧开口,
“而你的志向是攀登数学的高峰。”
秦缦缦闻言,顾不得他作怪的手,一双杏眼里满是疑惑。
这事,她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起过。
“你怎么知道的?”
卿云扭过头来,扮了鬼脸,“我见过你的草稿纸,你在研究西塔潘猜想。”
秦缦缦傻眼了。
西塔潘猜想是数学中的图论,在一般人的眼里,还以为她只是无聊在画五角星、六芒星。
“你惊到了我,卿云。你懂?”
秦缦缦很是难以置信,她以为同学里压根就没人看得懂。
“叫哥哥。”
卿云又婆娑了一下手里的软玉。
他怎么会不知道,前世秦缦缦便是在大二的时候独立解决了西塔潘猜想。
这个猜想的破解其实并不重要,也没什么现实意义。
本来就是一个冷门的问题。
但秦缦缦的天赋却被人们认识到了。
两年后,秦缦缦还未毕业,便在三名院士的推举下破格成为正教授级研究员。
也是在那时,两人终结了契约关系。
进入国家保密机构的秦缦缦,无需挡箭牌。
攀登数学高峰的秦缦缦,也不需要个人感情。
或者说,她最终嫁给了数学。
卿云晃了晃脑袋,眼前的秦缦缦两眼已经眯成了一条线。
他笑了。
姑娘,爬山很累的。
有家会更安心一些。
“都情侣关系了,难道以后你还叫我名字?这不是太假了点?”
“可你比我小!”
秦缦缦有些气急,耳垂滚烫着。
哥哥,特别是用西蜀话,她怎么可能叫得出口。
这不符合她的人设。
“叫哥哥,不然我不配合你。”
眼前的笑容很是可恶,秦缦缦很想一拳揍在他鼻子上。
“你比我小三天!臭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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