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露露闻言全身一僵,猛地抬头望着他,脸上全是不可思议的模样。 她的眼中满是震惊和恐慌,她怎么也没想到,白乐竟然会丢了工作。
“小乐,怎么会这样?”钱露露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解和迷茫。
她不明白,为什么连白乐都保不住自己的职位。
白乐的眼神里全是苦涩,喃喃的说道,
“露露,商场如战场,今天是红人,明天可能就是弃子。
杨志远倒了,现在当政的,是卿云的盟友郭伟,我自然也就没了价值。”
说罢,他叹了口气,“这个消息,我本来想瞒着你的,等我找到新的工作再说。”
钱露露听到白乐的话,心中不免涌起了一股迫切之情。
她紧握着他的手臂,眼神里充满了期待的光芒,声音微微颤抖着问道,
“小乐,你真的有信心吗?以你的才华和能力,我想肯定会有不少猎头主动联系你的,对吧?”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希望的火花。
她已经放弃了让白乐去求卿云的念头,毕竟此刻幻想集团都被卿云参股了。
卿云确实视她如蝼蚁不会对她动手,但是卿云也是十分厌恶她的。
如此,白乐的回归,似乎已成奢望。
除非白乐选择放弃她。
尽管如此,钱露露心中并没有太多慌乱。
她深知白乐的才华和实力,他的名声应该已经在各大猎头公司传开,好的工作机会自然不会少。
然而,白乐却是满脸的苦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在IT这个行业,恐怕没人敢用我了。
卿云现在已经几乎垄断了整个行业。
那些还没有被他收购的公司都是国有企业。
而因为杨志远的关系,我也会受到牵连,在国资体系里我难以立足。
露露,我可能需要转行。
不过你放心,不会太久的,三个月内我肯定能找到一份好工作。”
钱露露闻言,一时间愣住了,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三个月?”
白乐无奈地解释道,“简历和履历很重要,我需要谨慎选择,仔细筛选。三个月时间差不多。”
他带着歉意地看着钱露露,“这三个月,可能需要你辛苦一些,支撑家庭的开销。
所以……你还不能辞职,先忍耐一下。我会每天接送你,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一直在发呆的钱露露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紧紧抓着白乐的衣服,脸上写满了慌张,
“那怎么办,杨志远被抓了,这房子……还有那车子!”
白乐轻轻笑了笑,用手轻抚着她的背,安慰着她,
“没事的,车子还回去就行了,本就是配给我的车子。
而房子杨志远已经过户给了我们,房产证不是都在你手里?监察部门也无法收回的。”
钱露露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她的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白乐注意到了她的异样,他轻轻抬起手,用食指勾了勾钱露露的下巴,语气中充满了温柔和鼓励,
“露露,有什么事就告诉我,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钱露露的身体微微颤抖,她的眼神闪烁着,似乎在寻找白乐脸上的任何一丝的不悦。
终于,在白乐的鼓励下,她鼓起了勇气,声音低沉而急促地说,
“小乐,前段时间你提到燕京的房价还会继续上涨,所以我就……我就把我们的房子拿去抵押贷款,给我妈妈和弟弟各买了一套房子。
我当时想,我们的工资加起来那么高,应该可以轻松还款的。”
白乐听到这话,整个人愣住了,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钱露露见状,心知自己可能犯了一个大错,她的声音开始带着哭腔,急忙解释道,
“我这么做,也是想让你在我们家的地位更高一些,让你得到更多的尊重。”
白乐此刻的心情复杂至极,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尽量平和的声音询问钱露露,
“那么,我们现在每个月需要还多少贷款?”
钱露露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她的声音几乎低到听不见,
“每个月需要还款1万4。我算计过,我的工资虽然只有5500,但你有13000,我们省吃俭用一点,应该可以应付得来。”
她的话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显然是在担心白乐的反应。
钱露露心里很明白,自己这么做,其实是拿小家的钱,去做扶弟魔。
这种行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站不住脚的。
她动用了共同的积蓄,甚至不惜借贷,只为满足家庭的期望,去填补那个似乎永远也填不满的无底洞。
但是,现在摆在她面前的,还有更大的问题。
为了给她妈和她弟买房,她几乎是倾尽了家里本就为数不多的积蓄去贴了首付款。
其中绝大部分都是白乐的钱,她才工作了两个月,能有几个钱?
她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小心翼翼地掩饰,白乐就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毕竟,他们的生活简单而节俭,平日里的开销微不足道。
就连吃饭,两人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单位食堂解决的。
然而,现实的残酷却让她的计划彻底落空。
那笔巨额的房贷,像一座山一样压在了她的肩上,她那微薄的工资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重负。
面对着坐在那里一脸木然默不作声脸色逐渐冰冷的白乐,钱露露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的内心被恐惧和绝望所充斥。
在白乐面前,钱露露的双腿再无力气支撑身体,她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抱住白乐的腿,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她的哭声中充满了懊悔和无助,她不断地呼唤着白乐的名字,哀求着,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宽恕。
“小乐,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钱露露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她仰视着白乐,眼神中满是祈求,
“我太自私了,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只是不想让家里人失望,我不想让他们看不起我……”
白乐深深地叹了口气,他闭上了眼睛,像是不愿再看钱露露那满是泪痕的脸。
钱露露的泪水打湿了白乐的裤脚,她的双手颤抖着,她知道自己已经触碰到了白乐的底线。
她抽泣着,声音断断续续,“小乐,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
我会想办法,我会努力工作,我会把欠你的一切都还给你……”
白乐听罢,睁开了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与哀伤。
钱露露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瘪着嘴哭得梨花带雨的,不断重复着她的哀求与承诺。
而此时白乐却释然的笑了笑,只是那笑容中满是苦涩,
“钱露露,我们还是分手吧,这房子……本来就在你的名下,你当然有处置的权利。
毕竟……我们还没有复婚,法律上还不是夫妻。”
钱露露闻言都傻了,呆呆的望着他,她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
她万万没想到,白乐竟然会跟她提分手。
在钱露露的心中,白乐一直是那个无条件支持她的人,无论她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会站在她的身边。
她习惯了他的存在,就像习惯了空气一样,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离开。
白乐的爱,对她而言,是一种理所当然的依赖,她深信无论自己做出什么选择,白乐都会理解,都会接受。
她以为,只要她流露出一丝悔意,白乐就会像以往一样,用他宽阔的胸膛包容她的一切。
她以为,只要她流下几滴眼泪,白乐就会心软,就会忘记所有的伤害,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但这一次,她错了。
白乐的眼神中不再有往日的温柔,他的声音平静而决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击碎了钱露露所有的幻想。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白乐,一个不再为她动摇的白乐。
他的坚定,他的冷漠,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钱露露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她意识到,这一次,她可能真的失去了白乐。
她的眼泪,不再是获取同情的工具,她的哀求,也不再是挽回关系的法宝。
她呆呆的望着白乐,眼泪无声的滚落。
白乐从茶几上抽出几张纸,递给了她,“别哭了,擦擦吧。听我一句劝,你可以把房子卖了去还贷。”
说罢他站起身来,最后看了钱露露一眼后,便提起门口的行李箱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钱露露呆呆的望着他手里那个显然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像是明白了什么。
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背叛感,她无法接受这一切的发生。
钱露露猛地站起身来,踉跄着追了几步,破口大骂着白乐的无耻。
她的眼泪模糊了视线,但愤怒让她的声音都破了调,“白乐你这个混蛋!原来你一直在算计我!
怪不得之前你推脱要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作为补偿而迟迟不去民政局办结婚证!
那些话都是你故意说的,说房价还会涨,说不少人现在都是在抵押房子买第二套、第三套,就是想让我钻进你的圈套来报复我!
现在你甩手走人,留下这一堆烂摊子,我怎么办?!”
骂着骂着钱露露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她一直以为白乐是她的避风港,是无论何时都会守护她的人,但现在,她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她不傻,她陡然明白了,白乐其实一直都没原谅过她。
所以……
她被白乐白嫖了几个月?!
白乐闻言停下了脚步,他转身面对着钱露露,他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解脱。“你若是不贪,不算计,我们本可以好好过日子的。”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份合同,扔在了钱露露的面前,
“我说过会补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这是酒店的预订单,定金是三万,你可以拿着去退了,钱就给你了。
我还是那句话,听我一句劝,你可以把房子卖了去还贷。”
他的声音中没有任何的温度,就像是在处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钱露露从地上捡起那份合同,看着合同上订着的定金单,失声恸哭了起来。
她的手颤抖着,眼泪模糊了视线。
那份本应是他们幸福开始的合同,现在却成了她绝望的证明。
哭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她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只剩下了无尽的痛苦和空虚。
她意识到,她不仅失去了白乐,也失去了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
她的未来,变得模糊而不确定,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巨变。
“你……好自为之,我们再也不会!”
说罢,白乐转身就走,出门关门一气呵成。
站在门口点燃一支烟,听着背后的哭声,白乐摇了摇头。
不用想,他敢保证钱露露是不会卖房子的。
至于那些贷款怎么还……
她一直都是个聪明的女人。
只是……
跟他有什么关系?
白乐耸了耸肩膀,提着行李迈步下楼。
是时候回炎黄集团了。
打掉赵令欢,他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
小卿总说,他现在需要鹰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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