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缓缓点头应了。
端妃也瞧出了太后与皇帝母子之间大约是因五阿哥的伤势有了些不快,然则端妃毕竟只是妃嫔,并不合适寻根问底。
于是端妃亦是十分乖觉,趁机带着五阿哥谢恩离去了。
听着殿外传来仿若车辙碾压石板底的声音,安陵容方才回过神,大约五阿哥近日还是要乘着木椅出门的。
前头倒是也听了一嘴,说是五阿哥伤了筋骨,而宫里的轿辇追求的都是软绵舒适,因着容易将还未长好的筋骨扭伤,并不适合五阿哥现下使用。正因如此皇帝才允了五阿哥在宫内使用木椅。
自从五阿哥受了伤,皇帝确实给了五阿哥许多恩典和照拂。可这些恩典,却是抵不过五阿哥的前程。
也不知五阿哥的腿伤何时才能痊愈。
安陵容想着,不觉一口气便轻轻叹了出来。
这时,皇帝也起身道,“儿子还有些折子要处理,也先回养心殿了,明日儿子再来看望皇额娘。”
太后神色淡淡,说道,“皇帝去忙吧,只是要注意身子才好。”
说着,又轻叹一声,声音微微有些发冷道,“听闻后宫各处也有了时疫,皇帝身边伺候的人可要当心些,若是有不得力的,尽换掉便是,皇帝也不要太过仁厚了。”
皇帝剑眉微抬,面上挂着一抹笑意,道,“儿子谨遵皇额娘教诲,皇额娘您安心养病,旁的交给儿子处理便是。”
说着,皇帝眸子淡淡扫过一旁侍立的安陵容,随意道,“安贵人瞧着倒是个懂事的,有安贵人陪皇额娘说说话,儿子也能安心了。”
说着,也未等太后再交待什么,便拱手一拜,转身离去。
安陵容亦是对着皇帝离去的背影恭敬一福道,“恭送皇上。”
然则此时安陵容只觉得背脊微微发凉,那是汗水浸透了衣襟后贴在身上的冰凉。
皇帝与太后并不是那种自小养在身边的母子情分,这一点安陵容是知道的。
在许多事上太后与皇帝常有分歧,这事安陵容也是知道的。
可两人能当着她的面说这些,却是让安陵容心下难免有些发慌。
毕竟,安陵容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过嫔妃而已,又只是贵人位份,实在是知道的越少,性命才越长久。
因而刚刚太后提及皇帝身边人时,安陵容心底不觉便猜到,太后这是在借身边人说华妃。
而皇帝看似答应,实则却是敷衍,甚至连敷衍亦是不愿多用心思,只表明他自有安排,让太后不必过于操心此事。
也正因想到了这些,安陵容才觉心底不安,毕竟于她如今的身份而言,既非高位,又非太后亲信,如何能听得了太后与皇帝母子之间所谈的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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