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在他们的头上。
这样下去必定支撑不了多久,早晚他俩得被人一网捞了。但他的加入总算给了羲华喘息之机,如今她终于有时间思索一下如何破局。
在她的认知中,没有水生植物有得机缘修炼成精的先例。但水域物种不计可数,海洋更是神秘莫测,发生什么怪事都不足为奇。
尤其是当她看到面前那张网上忽然“长出”了无数如同绿豆一样大的眼睛,整齐划一地睁开时,被吓的险些心脏失灵。
井焕也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就在分神的一刹那,一根藻芽攀上了他的手背,狠狠向肌肤里一扎。
自作孽不可活啊,这妖孽想要生啖血肉,却没想到运气实在不好,碰到了“硬茬”。
那些刚刚睁开的眼睛中蓦地闪过了痛苦之色,奇怪的是,这水草妖明明没有长出嘴,却猛地发出了一声声尖叫,数以万计重叠起来,几乎要震聋闻者的耳朵。
然后便发生了惊人的一幕——以那根扎入井焕的手背的藻芽为中心,整个草网像是被什么火焰焚烧一般,迅速地干枯发黄,而后又在弹指之间萎缩变黑,最后灰飞烟灭。
羲华他们只来得及闭住呼吸和眼睛,她手中的剑光仿佛终于回过神来,在他们头顶撑起了一个结界,不让那水草妖的“骨灰”落满他们的脑袋。
竟然……就这么脱险了?羲华不敢置信,但回头看到了井焕的手,她的心神猛地一震——不好!
方才那根藻芽刺破了他的肌肤,一滴淡金色的神只之血冒了出来,那其中蕴含的神力与海洋之主凛冽不可侵犯的气息化作无形的烈焰消灭了这胆大犯上的水草妖,但同时也留下了隐患。
——神只之血虽然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但蕴含着超凡的灵力,对于那些妄图以邪路求得私利的妖孽而言,是连死亡都无法劝退的诱惑。
羲华第一时间用法术封住了他的伤口,阻止血气外溢,但于事无补。
一时间,原本寂静的旷野上出现了无数妖魔,除了藤壶妖盛怒之下派出的、误打误撞进入的、好事之徒远远观望的,还有许多循着味赶来的,黑压压地聚在一起,将他们包围了。
羲华有些头痛,这般场面始料未及,超过了她的想象。
这……这是炸了妖魔窝子了吧,抑或者,这周围原本便游荡着如此多的恶灵?
——看来人间只是她自以为是的乐土,她从九天云端落入凡尘,以为获得了自由,却没想到一睁眼面对的便是这样的前景,处处被觊觎,无处不危险。
话本子真是害人不浅!她本来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要投身平淡的柴米油盐,没想到命运如影随形,令她一天安生日子都不得过。
人生多艰啊。
羲华对井焕摇了摇头,收剑。
井焕:“……”
她勾唇一笑,朗声道:“我们认输,不反抗。你们谁过的来,我们便跟谁走。”
井焕默默地向她竖了个大拇指。
仿佛是一滴水溅进了油锅,四周,轰然便炸了。
井焕还以为她是想搅混了水,伺机再跑,没想到她竟然用法术画了一个圆圈,拉着井焕席地而坐,声音不高,笑容也很甜:“胜负未分之前,有胆敢跨入此圈一步者,我还是有能力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的。”
四周默了一默,然后,打杀声再度高涨。
羲华毫不犹豫地扯了井焕的一片衣角下来,开始擦拭剑锋上沾染的墨绿色草汁。那液体浓稠如血,草腥味刺鼻,她皱了皱眉,把脏污的布料远远地丢到了圈外。
“……”井焕有些无奈:“所以你这圈真的只是个圈?不是结界?”
羲华自然而然地回答:“没错啊。我这点修为,布上十重结界都拦不住他们,还不如省些力气,先坐着休息会儿。”
井焕深以为然,并且诚心实意地道:“真是难为你了。”
羲华摆摆手,将剑横在膝上:“不为难,反正救兵马上就到,后边不用我再出力气了。”
井焕顿时一阵被抓包的心虚,他干干巴巴地问:“你……你都知道了?”
“嗯,所以我要攒好力气,一会儿跑的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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