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闪开”,却见地面上猛地冒出了一个人来,长身玉立,脸若芙蓉,长的十分好看。
羲华:“……”
她迅速把手背到了身后,闪电噼里啪啦地炸出了一串火星子,很快便消失了。但她手心中一阵火辣辣的痛,幸好没破皮,否则便有些滑稽逗人了。
羲华甩了甩手,没往心里去,只顾着看那土地——噫,这般年轻的土地,不能说绝无仅有,很稀罕是真的了,而且还长的这般俊俏好看,与一旁的山神对比起来,直如祖孙了。
羲华是个看脸的,对好看的人一向多几分耐心,等他打一个哈欠打了足足半盏茶功夫,竟然也没发作,只是好奇地看着他,思维发散地琢磨这老的老少的少,真要追究起来,似乎可以网开一面呢。
哎,可这位,怎么莫名有几分眼熟呢,似乎在哪里见过?
羲华没往心里去,这是她的老毛病了,见到长相俊俏的,都有一股熟悉感。
大概是看不过去了,老山神捅了捅俏土地,悄声道:“快醒醒罢,这位是南极长生大帝座下的南斗度厄星君,因咱们这里天生异象,特地来查看的。”
那俏土地一张嘴缺少遮拦:“南极……长生大帝?谁?”
老山神:“……”见过自暴的,没见过这么会自暴的,这不是连他一道坑了么。
“星君!看在他年轻不晓事的份上,莫要与他计较了。”老山神小心翼翼地替他找补,额上,汗珠子一颗一颗地冒了出来。
羲华摆了摆手,笑眯眯道:“不妨事。神界册封三大帝君未过一载,你们不曾听闻也是寻常。大概是天上地下路途遥远,仙讯还未抵达此地罢。”
老山神:“……”
这……这双标的也太厉害了。
羲华又对那俏土地和颜悦色地问:“不知这位仙友如何称呼?”
老山神腹诽:您可没问我的名字。
俏土地倒也知道敬畏,行了个礼道:“小仙柴胡,见过星君!”
羲华嘴角抽搐,好好一个俊俏人儿,竟然起了个药名,忒不讲究了。
但她不便当面议论,便问道:“你与这位……呃……”
老山神连忙道:“小仙胡焘。”
“什么?胡桃?”羲华这回再也忍不住了,秀眉一挑,心说你们这是什么起名的爱好。
老山神略有尴尬:“焘,上寿下水,荫庇之意。”
“噢,失礼。”羲华脸红了红,心道这文风差的也太多了,忽然便文绉绉起来了,显得她怪没文化的。
她这懊恼的时候,那俏土地柴胡又闭上了眼睛,似乎梦境太美 他舍不得离开。
难为他还能站的不动如松。
言归正传吧,羲华接着问道:“二位在此地履职多少春秋了?”
“如今正是一百二十载整。”胡焘答道。
“近五年来,你们皆不曾听说过山下的甜水镇失踪过人口?皆是孩童与少女。”
“……不曾!”听得出来,这话是硬着头皮回的。
“此地可曾出现过大妖?”
“……不曾。”
“黎民可曾出过民怨?”
“……不曾。”
“那座天女祠是什么来路?”
“……不曾。”
羲华:“……”这是说顺了口么?
胡焘惊觉失口,正要补救,却听到身旁的俏土地柴胡道:“天女祠历经五国三十余朝,其真实来历上溯至千年以前,我等任职期短,前任交接有缺,故不曾知晓。据此地人族口口相传,千年前有一神女下降此国度疆土,于乱世中救了当时的帝王,帝王感怀,遂立承天殿,世代遴选天女供奉神明。”
他一口气说完,眼睛却只是微微睁开了一瞬。
看在脸的份上,羲华的脾气好的可怕,并不计较他的失礼,沉思道:“千年前?又是千年,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呢。”
胡焘觑着她的神色,问道:“不知星君所指,是何关联?”
羲华摇摇头,她只是对千年这个时间点十分敏感罢了,毕竟她被扯入这不尽的谜团中来,起始就是在千年以前。
“罢了,随我一道查探一番吧,看看是否真有噬人的恶妖。”
胡焘自然满口应承,但那个俏土地却是一脸无奈,打了哈欠继续半睡不醒,被胡焘用拐杖轻轻捶了两下,总算睁了睁眼睛。
恰在此时,羲华不经意回头,想问问他们是想随她御风还是驾云。驾云容易头晕,御风容易沾染风寒,后者适合年轻人,前者更照顾老人,鉴于他们二位各占其一,她想问问他们的意见。
谁知,就是这一回眸,恰巧让她对上了柴胡的双眸,那乌黑的瞳孔中有另一双颜色稍浅的瞳仁一闪而逝,快得几乎令她以为自己眼花了。
重瞳!羲华心中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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