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和井龙王欲哭无泪:不带这么欺负老实人的。
他们以为是腹诽,殊不知,一切都写在了脸上。况且井焕是何人,过往一千余年,他和羲华并称神宫双霸,惹是生非、专门欺负老实人的神族“典范”,任何人想逃脱他的眼睛,再炼一千年吧。
在二人的双重威压之下,土地和井龙王颤颤巍巍地开了口。
土地道:“其实魔族早几日便来了迷鹿津,只不过城中有我等镇守,一直暗中与那些魔族斗争,再加上神荼郁垒二位神君在外震慑,那些魔族才不得入王府大门。”
井焕实在忍不住,插了一句:“恕我直言,二位这形容,不像是能拦住大批魔族的样。”
他这般直白,土地和井龙王脸上青红交加,顿了片刻才嗫喏道:“诚如神君所言,前几日来的不过是些小魔小怪,样子虽骇人,战斗力委实不强,更像是打前站的。”
“唔,你们继续。”井焕握着折扇的手蓦地“咔哒”一声,上面那个小小的妖魂形态的画扇无声地凑近,摸了摸他的手指,他这才松弛下来。
井龙王道:“昨日九韶帝君和少主……”
一直安静听着的九韶忽然出声,道:“我已不是帝君,勿要再以此称呼。”
“……是!”井龙王觑着他的神色,见他并无震怒之兆,心中稍定,换了个称呼道:“昨日九韶神君和少主前来,带走了那妖族画扇,我等总算喘了口气,昨夜便稍稍松懈。谁知,大批魔族入境,直奔王公子的卧房而来。我等自知不敌,未敢冒然出手拦阻,却累得王公子身死。我等今日正要上禀神宫,没想到二位神君这便到了。”
土地也道:“这些魔族肆意妄为,逼问扇妖下落未果,竟用了腌臜手段,将王公子祸害致死,真是令人不齿!”
井焕点点头,心知实情应该大体如此,但其中的水分也不轻,用凡人的话说,大概够白素贞水淹一次金山寺了,道:“你等可探明了那些魔族是奉了谁之命而来?”
井龙王道:“小仙依稀听到,说是魔君下令,追捕叛逃的魔宫女官画扇。胆敢包庇者,同罪论处,就地诛灭。”
井焕闻言,怒极反笑,咬牙道:“好啊,魔君真是出息了,敢越界论处凡人了,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竟如此大言不惭,二位仙官!”
土地和井龙王皆一凛,应道:“是!”
井焕傲然道:“放出话去,就说画扇姑娘如今受本君庇护,谁想与她为难,来找本君当面聊聊!”
这一番狂言真是气势非凡,画扇听了感动莫名,九韶虽不好在外人面前拆他的台,却在心底嗤笑了一声。
不看能力便肆意包揽,难怪羲华总说他脑子一热便把自己卖了。
但羲华又何尝不是这般呢,他们两个气味相投,所以才能做成千年的朋友。
一时间,九韶也说不清,自己是不是羡慕起这样的人生了。
罢了,还是快些寻到她,栓在自己身边,方可心安。
他这边想着心事,那边井焕已经应画扇之请,要超度王公子的亡魂。
这也是人之常情,王公子毕竟对她有恩,相处的这些时日以来,即便心存旖旎,却从未对她有所亵渎,如今却惨遭魔族以这种方式祸害致死,实在是挺凄惨的。
凡人对妖族多怀偏见,画扇从魔界负伤逃到这里的一路上,见惯了冷漠与白眼。唯独王公子对她施以援手,心怀善意,她如今虽力所不殆,却仍想为他尽一份心。
井焕知道妖族一向重情义守信诺,于是他当仁不让,要替她圆了这个心愿。
奈何,要见真章了,方显出他的不足。要说课业上他还不如羲华,不但整套往生咒他背的磕磕绊绊,更别提那手印了,往日白皙的双手好似胡萝卜一般,怎么摆弄都觉得差些意思,待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感觉,刚念出第一句咒文,就见王公子那被禁锢在尸身里的魂魄剧烈震动了两下,那双大睁的双眼似乎更不能瞑目了。
井焕赶紧刹住,好险,总算没有适得其反,令王公子向怨魂厉鬼的方向堕落更深了。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井焕不愿在画扇面前跌了面子,但又不能随意妄为,一时间有些赧然。
幸好九韶不但不拆他的台,反而极“善解人意”地用法力将往生咒的咒文送到了他的耳中,井焕眼神一亮,感激地对他点点头,重新掐了手印用往生咒超度了王公子。
片刻后,王公子的执念已散,魂魄从体内浮凸出来,停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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