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些什么?”
“婠漓”笑容决绝:“不过是背叛与欺瞒,还有那流满了幽海的血……”
她透过冰晶窗棂望向昔日那温馨的小屋,只觉得无比讽刺。
“婆婆,婠漓前来非是求婆婆解这海眼之困,不过是有个疑问,想求问解惑。”
“你问。”
“海眼在身的确会令我干系一海命脉,先前我便已发觉。但此种特质为何会时有时无呢?”
“有与无?”沧杌婆婆伸手一招,那股注入她的灵台,助她平复心境的灵力被召回至她的手中,她捏着具象而出的白光一捻,了然道:“恭喜姑娘,已经喜得麟儿了。”
“婠漓”委实不愿提起此事,但沧杌婆婆并非会顾左右而言他之人,她很快联系过来:“是因为过往我身怀有孕,胎儿压制了自然之力吗?”
沧杌婆婆欣然于她的通透,颔首道:“不错!如今你已经做了母亲,海眼之力重又释放。从这个意义上说,过往是你的孩子保护了你,令海眼沉寂于你的体内。只是如今你已然分娩,海眼再度吞噬起你的生机,还是尽早剥离的好。”
“婠漓”不惊反喜道:“海眼之力,真的不会再受压抑吗?”
沧杌婆婆洞悉了她的内心,不置可否:“这本不是你的力量,切记,用一次,你便朝着陨灭更近了一步。”
“婠漓”明显是未将她的忠告放在心上,她眼角一瞥,匆忙道了一声:“多谢婆婆,改日再带佳肴探望,告辞。”然后,下一瞬,她指间灵力大盛,整个人蓦地消失在原地,化作水流行远了。
沧杌婆婆依旧毫不意外,慢吞吞地用调羹勺了一口桌上的鱼羹送进口中,品尝着那鲜甜甘美的滋味在口腔中迸开,沉寂已久的味蕾似乎被唤醒一般,给全身带来了愉悦的感受。
“唔,手艺倒是精进了许多,可惜非要钻螺丝壳,以后老婆子怕是没这口福了。”
她自言自语着,满眼洞悉因果的平静。
下一瞬,斗室内平地刮来一阵狂风,风中眨眼间便凝聚出一个人形。
“井旷”等不及完全显形便急急开口道:“婆婆,方才是不是婠漓在此?”
沧杌婆婆点头,道:“她已经走了。”
“井旷”满脸失落,为与她错身而过而无比懊恼——原来,就在方才自己怔忡间,她已经走了。
他立刻便要施法追她而去,却被沧杌婆婆叫住。
“年轻人,听我一言!”
“井旷”以为她要赐教“婠漓”有关的线索,刹住了脚步。
“我略通卜蓍之术,隐约看到了你们二人的未来 。记住我的话——执于一念,困于一念,放下此念,自在心间。”
“井旷”颇具慧根,曾于西方佛国修习明性,闻言全身一震,他不敢置信地问:“婆婆这句偈语,是说执念在我吗?”
沧杌婆婆一副世外高人,就是不肯点破的模样:“此时不在你,却终究要落于你之身上。”
彼时,“井旷”还不明白这话的深意,直至过了一千年,他方知,原来,一切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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