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着肚子跪在他面前死死哀求,他若不妥协,代价便是一尸两命。
且以谢砚临的手段,闹得他家宅不宁都是轻的,若妹婿手里闹出过人命这件事被暴露出去,言官弹劾便堵了他的晋升之路,更别说谢砚临随便做做手脚再扬言这事是他在背后指使的……他那个妹婿,怕是随便打他两下就会空口白牙地攀咬他了。
他并不想将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和前程全部断送,谢砚临又许以重利,威逼利诱之下,两相权衡……
“那时我奉皇命……”
刑部左侍郎事无巨细地将事情原委全部道来,离疏默默听着,拽着刑部左侍郎衣领的手再也握不住垂落了下来,整个人弥漫着巨大的哀伤。
哪怕先前已经知道了七七八八,可如今听着事情的真相,还是觉得心如刀绞。
他竟真的认贼作父,自我糟践至此。
刑部左侍郎的使命完成了,纪沄枳让巧笙把人拎了出去。
她走到离疏的面前,如约问他,“你可后悔?”
离疏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从胸腔里狠狠吐出一个字,“悔。”
不但悔,而且恨。
“离疏,你甘心就这么跪下吗?被玩弄戏耍、被任意搓捻,遂了仇人的心愿自我蹂躏自我堕落下去。”
“离疏,扪心自问,你真的甘心吗?”
离疏似要将自己的拳头捏碎,他一字一顿:“我、不、甘、心。”
纪沄枳笑了下,她就知道,给离疏这两日思考的时间,已经够他做好决定了。
“那就站起来。”
“做你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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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纷纷悲悯,先跪的,还不是自我蹂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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