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娘,他的最多!”石竹偷笑。
“哦~”乔瑛玩味的挑眉,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她对崔家很有些心结,不涉及生死,但也乐得看他们倒霉!
“石竹!”她蓦然起身。
“哎,姑娘有何吩咐?”石竹一怔。
“拿上我的伤药,咱们看热闹……不是,当好人去!”乔瑛甩袖,大步向前。
——
大军中央,燃烧的篝火堆上,架着热水。
崔六郎跪坐地上,舀出一瓮递上前,“大哥,用些吧。”
崔君琢俊美容颜疲惫,倚坐在树前,他伸手接过,咽药似的咽了几口。
此番回并洲,因是行军,乔瑛只备下两辆马车,都给崔家女眷用了,他、崔四和崔六只能骑马。
挺遭罪。
从不曾急行军的人,突然一天八个时辰长在马背上,他们的腿内和臀侧磨皮见肉,血液跟亵裤粘连,晚间褪下衣物的时候,能把皮肉扯下一大片。
“咱们在天牢时,都没受这样的活罪。”一旁,崔四恨声跺脚,结果动作太大,扯到伤口,瞬间疼得表情扭曲。
“大哥,反正严森那阉狗已经放了咱们,咱们为何还要跟那杀猪,咳咳,乔瑛去并洲啊,倒不如找个机会回清河,或是阿什部,好图谋大事!”
“何必受个娘们的气?”
他呲牙咧嘴地骂。
“走?”崔君琢掀眉,神色奄奄,眸内却蕴藏精光。
“对啊?不走,难道真给并洲蛮女做赘婿,她也配?”崔四嚷嚷,满眼鄙夷。
入赘!
两字入耳,崔君琢原本苍白的脸色,蓦然变黑,他握紧拳头,内心告诫自己。
小不忍则乱大谋。
严森意图未明,清河崔家内斗不止,祖父在世时,曾狠狠得罪过外戚刘家,十万铁骑,是他目前安身立命的依仗。
哪怕到了并洲,需要他关注的也是太守乔渊那个老狐狸,而非刁蛮肆意,不通人事的乔瑛!!
她,她……
他怎么看见乔瑛走过来了?
崔君琢眼尾猛地一跳。
乔瑛带着石竹,慢悠悠的靠近,她鹰眸微扫,瞧见崔君琢身侧,坐着几个眼生的大兵,以围拢之势,隐隐把他护在中间。
哦~
后手吗?
她勾唇一笑,当做没看见似,走到崔君琢身侧,直直据坐下来,长眉一挑,“喂,听说你受伤了?”
崔君琢眉心跳着,看她那不规矩的腿,强压想管的冲动,“无妨,只有些不适急行军罢了。”
“我知道,你从小就是文人嘛,崔相也把你当成谋主培养,身手差点也没什么,反正你嫁我后,也不需要劳累。”
乔瑛语气调侃,却不带嘲讽。
崔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乔瑛恍若未见,依然笑着跟崔君琢解释,“洛阳附近是严森的地盘,咱们不好久留,太危险了,你先忍忍,出了洛阳境就好了。”
“至于你的伤,不善骑射的人,突然急行,是会有些损伤的,我这里有惯用的伤药,药性温和,效果比军师那的强,你用我的吧。”
她从袖内掏出瓷瓶递出去。
崔君琢沉默看着她。
篝火映照乔瑛的脸庞,橘黄色的波浪柔和了她凌厉的五官和气质,竟显出几分柔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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