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一渡,二楼包厢里。
乔璋和王至州唇枪舌剑,你来我往。
回廊里,佛奴轻装淡抹,浅粉长裙,端着两壶瓶,款步向前。
她的脸庞有些僵硬。
“怎么了?离开这里几年,你就不适应了?”老鸨子风情万种的掀了掀,微卷的青丝,斜眼睨她。
声音有些讽刺。
昔年,佛奴待的那个青楼,就是‘春风一渡’,只是当时她和她的姐妹们被压榨的太狠,没有活路了,决定拼死一搏。
但也有些‘混血们’胆子小,不愿跟随,就留了下来。
佛奴逃亡后流落万安寨,‘春风一渡’里,遗留的姐妹们如何了,她们当然不晓得,直到归属乔瑛麾下,能正经过日子,她才辗转找回来。
‘春风一渡’现的老鸨子鲁屈儿,正是昔年遗留下来的‘混血’之一,就是她分外会长,九分大元人相貌,一分的异域风情,让她招揽不少裙下之客。
包括王至州。
“佛奴,你让我帮你,我二话没说就做了,冒了多大风险!!你给我摆脸子!”
鲁屈儿娇媚挥袖。
香风阵阵。
佛奴不适应的避开,“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都是一样的玩意,我能跟你摆什么脸子?”
“就是,就是……”
她窘迫地扯着袖子,神情僵硬,“我从出生到现在,也没穿过这么粉嫩的颜色。”
“当初刚做花娘时,也就是大红大绿,如今,如今这把年纪了,倒是着上粉,装上嫩了。”
“好不适应。”
她干巴巴的。
走路都有些同手同脚。
浓软温香,倚红偎翠的‘春风一渡’,怎么看,怎么跟她格格不入。
鲁屈儿垂头看看自己浅粉的肚兜,桃粉的长裙,胭脂粉的薄纱,嫩粉的绣鞋。
她发髫上,还别着朵粉色的花呢!
鲁屈儿,“佛奴,你会不会说话?你是指着和尚骂秃子吗?你这把年纪是多大年纪?都没到三十呢?为什么不能穿粉的?”
“你比我还小两岁呢!”
“你骂我秃!”
她气得直跺脚。
“我没有,我没有,我就是,就是,那个,这个……”佛奴一怔,急急解释着,额间都开始冒汗了,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我,我不会说话,你别生气。”
她垂着头儿,瘦高的身条儿,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戳着。
“行了,跟你计较,我早八百年就气死了。”鲁屈儿娇媚的翻了个小白眼,一把抢过佛奴手里的酒,“就你这样笨嘴拙腮的,就算进包厢,怕是也劝不了酒,直接就得让人轰出来。”
“术业有专攻,还是老娘去吧!”
说罢,也不理会佛奴,扭着臀儿,千娇百媚的走到包厢跟前。
门口,四个男人拦住她。
他们王至州带来的侍卫。
王家嫡出公子,一脚迈,八脚抬,就算狎妓,都有人保护,禁止所有危险,靠近他们的公子爷。
佛奴避开他们的视线,隐身与花树后,无声观察着。
鲁屈儿媚笑,香肩轻撞侍卫首领,娇声娇气的道:“奴奴是来送酒的,侍卫大爷通融一番呀!”
侍卫打开酒壶,掏出银针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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