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四月天,对长住此处,如乔瑛、王如凡之类,已经是难得的晴朗,能脱下厚棉衣的气候了。
但……
对真正在南方水乡之地,土生土长,连雪都没见过这么厚的崔君琢来说!
四月天。
跟他过寒冬时一样冷。
没有区别。
大棉袄,二棉裤,里面是羊皮外头裹着布,崔君琢保持着‘球型’,缩在马车里,连上茅房都不出来,就地解决。
此番,他是知晓王如凡前来,迫不得已相见。
他离众人约莫四百来米,迎着小雪,步履蹒跚。
一步一个脚印,老艰难了。
“洛阳是崔郎君的伤心地,我还以为,你会把他留在并州呢!”王如凡挑眉,声音不高不低。
反正崔君琢离得远,听不见。
“君琢助我良多,我哪里舍得放下他?”乔瑛勾唇,皮了一下。
王如凡挑眉,“瑛妹,我在给你一次机会,你想好再说。”
她看上的‘先行者’,耽于情爱?离不开男人?
认真的?
乔瑛:“……那个,并州是我的老巢。”
“我的大军,我的势力,我的基业、我所有的一切都在此处,然后,我去洛阳打拼,把名正言顺,关键时刻能代替我指使一切的未婚夫留下?”
“我又不是傻子。”
哦,洛阳拼搏数年,回家一看,曲部姓崔了,家业归别人了,崔君琢带着她的曲部,带着她的仆从,带着她的金钱,带着她的一切,小包袱一背,撒腿直接跑到草原,找他祖父给他留的后手,上那个什么阿什部当酋长去了?
她找谁说理去啊?
茫茫草原,她连人都寻不着。
辛辛苦苦数十年,一夜就能穷掉底。
乔瑛一想这个结果,夜里都睡不着觉,“如凡姐姐,崔君琢必须跟着我,我不会让他离开我控制范围的。”
他必须在我,随时能杀掉他的范围之内活动。
“女子,容易耽于情爱,你能看得透,倒是难得了。”王如凡瞧了她一眼,嘴唇抿起,颇为满意,“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是你夫,一丈之外,就不知道撒到哪去了!”
“更何况你和崔郎君还是这种关系,更要慎重。”
“不能不信他,容易离心,也不能全信他,容易被坑……”
“你要自行衡量啊!”
她叹声,语重心长。
并且,也不怕崔君琢听见。
那位‘球’,依然艰难地往这边挪动呢,从刚刚到如今,约莫挪了,五米啊?
哦,摔到了!
误踩雪下的冰,摔了个老太太钻被窝。
‘竹心玉骨’的崔玉郎,洛阳贵女的春闺梦里人,哪怕摔得四脚朝天,都显得比一般人好看些。
手脚格外的长呢!
王如凡握拳抵唇,掩饰笑意。
乔瑛也看见了,挥袖往他身边走,口中不忘说:“如凡姐姐放心,你说的那些,我早就知道了!”
娇娘细细的教过我。
只是她说的更通俗。
得哄、得夸、得打、得骂、闲处之时,放得下软儿,关键时刻、拉得下脸儿,方能把人拿捏住。
哦,对了,佛奴那个朋友,叫鲁屈儿的老鸨说过句更狠的。
想拢住男人:你得当得了婊子,又得立得住牌坊。
这话,跟乔瑛和崔君琢的处境,其实不大相配,不过,万变不离其宗。
总是这么个理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