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号,责令到皇觉寺戴发修行去了。
是的,她出家了。
毕竟哪怕是个‘精神病’,哪怕皇帝力保,哪怕‘受害者’都原谅了,杀皇后、伤太后、毁太子的罪名,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没事的。
昌曲公主的后半辈子,注定要避居隐世,青灯古佛。
这是避免不了的。
于是,一个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好天气,严森亲自把曲昌,呃,不能叫尊号了,她已经不是公主。
严森将元星律送到了皇觉寺,看着她换华衣,改成了出家的打扮,冰雪般的美人儿当了尼姑。
当然她是没剃头发,但依然别扭。
严森不忍多看,掩面离开。
元星律坐在空荡荡的皇觉寺,看着母亲生前生活过的地方,满心的悲惨,终于控制不住。
“啊!!”
她放声大哭起来。
——
时间如水,匆匆流逝。
转眼间,秋天已过,寒冬降临,河宴城的赈灾接近尾声。
灾民们,早在月余前,就已经带着乔瑛发放的粮食和蝗虫粉们继续返乡。
城河宴城里,就剩下千余着实走动困难的老弱病残,这么点人数,河宴城就能接收消化。
不需要外人援助。
乔瑛的收尾工作,做的十分从容。
没人帮忙,也没有人抢功。
须白都回洛阳城找元星律去了,赈灾队伍里,乔瑛这个副钦差,一家独大,她甚至自行任命了乔瑕做副官,姐妹俩干的风声水起了。
乔瑛都有心在河宴城过年了,结果……
永安帝一道圣旨,传她回洛阳,明面理由:禀告差事,实际上嘛!
“须白给我写信过来,说是曲,咳咳,元星律茶不思,饭不想,昼夜难眠,病入骨髓,恐怕要下世!”
王如凡捏着信件,一言难尽地道:“严森给她找了大夫,说她是‘郁结于心’,‘死灰难燃’,那意思,就是她自己不想活了。”
“万岁爷和严森都很看重她,我估计,这回他们着急让你回洛阳,多少有让你劝劝她的意思。”
元星律那个,傲高清傲,目下无尘,活到20多岁,也没交下什么朋友。
须白、柳从阳等人,对她来说,更多是长辈、谋臣,她们是主从关系,毕竟,地位不同。
‘君主’哪会真的跟臣子交心?
当然,永安帝和严森除外。
所以,元星律的‘朋友’,掰着手指头数,勉勉强强的,真就乔瑛一人。
她们都是做女官的,身份……不说相当吧,也在同一个阶层里,又共事过,目标相同,尤其是永安帝面前,乔瑛曾经摆出过,‘我跟曲昌,两人穿一条裤子,好的都不分你我了……’
“行吧,当初说出去的话,如今迎面泼回来,也是无耐。”
乔瑛耸耸肩,不大在意的道:“既然万岁爷下旨了,我就回去看看,如凡和瑕儿留下做事,君琢的话?”
“你跟不跟我走?”
她抬头问。
崔君琢垂眸,思量片刻,终归没挡住‘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的诱惑,点了点头。
于是。
次日清晨,乔瑛带着崔君琢和大队人马,赶回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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