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蒿能止血。”严陈安随手取了几片野草叶子递给他,“嚼两下敷上去,能缓解一下。”
林忏也顾不得那么多,把苦蒿送嘴里嚼了两下,撕开绷带敷在了伤口处,随后被这上头的苦味雷的皱起眉头来,从舌尖到喉咙无一不是苦味。
严陈安笑了声:“之前跟着温今去她外婆家,爬树的时候被树枝挂了一条口,她外婆也是用苦蒿给我止血,效果挺不错的。”
“嗯。”林忏回味着口腔里的苦味,咽了咽口水,然后这股苦味一直从口腔蔓延至心脏,他想起陈怡怜是怕苦的,不管什么咖啡都要加炼乳她才喝,林忏没有见她生过病,所以也没有见她吃过喝过什么药物。
聊着聊着,两人相互噤了声,许是严陈安没经过大脑思考脱口而出的一段话,里面有他不想提及的温今,许是他想到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的陈怡怜。
几个人找了一处半人多高的蕨类植物中坐了下来,这个时候林忏的嘴唇已经发白,满身的汗水一直往外冒。
罗星洲想拆开林忏手上的纱布看看,可被他给拒绝了,僵持间,几人听到同一阵哨声,有点像猫头鹰的叫声。
“有人。”严陈安立马警觉起来,左右张望。
“是丁远。”林忏长舒一口气,将双手交叠在一块儿低头用尽力气吹哨回应。
这是两人不成文的暗号,没有当面说过,也没有用过,是他在丁远爸爸那里学散打的时候,丁远爸爸顺便教的,用来唤马儿的。
几分钟后,丁远才找到几人,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感慨道:“还好还好,我命大逃掉了。”
罗星洲问:“那爆炸声怎么回事儿,都快吓死我们了。”
“方絮那狗贼,看我逃走了,就扔了好几个炸药,差点儿小命不保。”丁远愤愤不平道,“这玩意儿不判死刑都对不起我们这群人,要我说就应该保留古代的凌迟和五马分尸,这狗比简直气人,又让他给逃走了。”
“受伤没?”林忏问他。
丁远摇摇头:“还好今天不是穿白色的,不然铁定要被炸成八块,他们肯定猜不到我往山上逃走了,这会儿估计在哪条下山的路上堵我呢。”喋喋不休中,丁远被林忏那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我giao,老板,不会是伤口裂开了吧,我看看。”
“不用。”林忏摇头拒绝了,“马上就可以走了。”
忽而,头顶上传来一阵直升飞机的轰隆隆的声音,几人都没有出声,林忏给徐檐南拨出一个电话确认过是不是过来接他们的。
“火势太大了,已经蔓延到先前找的停飞机的地方了,看到你们了,那个地方树木太高不好上来。”
“没事,要快点,目标太大,方絮的人应该都发现了。”林忏站起来看向上空停着的飞机,不一会儿就从飞机上搭下来一副用绳子做的梯子。
严陈安和罗星洲从蕨类植物中走出一条路来,站在直升机下等着人。
“你先上。”严陈安看向田蔓夕,把第一个位置留给她,他和罗星洲固定住梯子。
丁远和林忏走在后头,观察周围的状况,不出所料,方絮的人拿着枪穿行在树林间,踩在晒焦的树叶上沙沙沙的响个不停,直到这阵脚步声越逼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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