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着被子,出了一身的冷汗。
酒鬼都有同一个毛病,便是酒瘾一旦犯了,就将什么事情都忘了。到了夜晚,馋酒的阿三,忍受不住肚内馋虫的闹腾,一下子便忘了昨晚的遇鬼事情,又跑到酒馆去喝酒。喝到四更天,快要酩酊大醉的时候,才猛然想起要回家,他便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步出酒馆,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结果,他再次在凄冷的街头,看到了那把白底的梅花伞,同伞下那个令人惊艳的白衣倩影。
酒鬼阿三的醉意此时立刻醒了半分,一边念叨着“看不见,看不见”,一边闪躲着撑着白底梅花伞的女鬼,踉踉跄跄的往家的方向奔去。
但是情急想要逃离的酒鬼阿三,却因为脚跟不稳,摔到在地,立刻被飘到近前的白衣女子一把抓住,非要酒鬼阿三送她回家。
坐在地上的酒鬼阿三知道她是鬼,哪里肯干,不停的挥舞着双手,想要摆脱白衣女鬼的纠缠。挣扎着正准备从地上站起身,忽然感觉有个东西砸在了他的头顶上,接着又有什么东西咕噜噜的滚到了他的脚边。酒鬼阿三好奇的低头一看,发现竟然是一颗连着神经和血肉的眼球,滚落在他的脚边,等他壮着胆子再抬头看向梅花伞下的女子,吓得他差点没尿裤子。
梅花伞下的女子,脸上的左眼球掉落在地,只剩下了黑魆魆的眼眶,右眼球也脱出眼眶外,由数条红白缠绕的神经连着,悬在坍塌的鼻梁上面。女子的半张脸同半边嘴唇,全都不见了,露出猩红的舌头,还有在口腔内钻进钻出的无数蛆虫。身上的灰白色衣衫,条条缕缕,破烂不堪,虽然破旧,但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件白色的寿衣。从衣袖出伸出的半只手臂,惨白的底色上面尽是浓墨重彩的装饰,布满了青红色又隐隐泛着紫色的尸斑,还有脓疮伴着腐烂的脱落的皮肉,令其已经看不出来是手臂了。
被女鬼抓住的酒鬼阿三再也忍不住泛酸的胃部,猛地从地上蹿跳起身,弯着腰扶着身旁的大树,大声的呕吐起来。
女鬼不顾阿三还在呕吐中,死死的拽着他,只想要将酒鬼阿三给拖走。
但是由于阿三酒醉已经是四更天了,在经过刚才一段时间的拉拉扯扯,此时已经到了“鸡叫三遍,卯时天亮”的时候了。女鬼见鸡叫天明了,便只好松开酒鬼阿三,身影一晃,便消失不见了。
恍如从恶梦中惊醒的酒鬼阿三,立刻撒丫子快速的冲回家,紧闭房门,依靠在门板上面,感觉心脏都快要从口中跳出来了。
靠在门板上面的酒鬼阿三开始心想:我的妈呀,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为什么那只女鬼却要一直缠着自己,这下可如何是好?
忽然,酒鬼阿三身后的传来了剧烈的敲门声,吓得他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
结果听到有人在门外喊道:“阿三,我看见你进屋了,快点给我开门,快还我上个月的酒钱。”
来人原来是酒鬼阿三的朋友李四,是阿三的酒友。阿三见不是女鬼追上门,这才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站起身,将门栓拔下,推开房门。
李四见开门的酒鬼阿三,好似大病了一场一样,脸色惨白,双眼无神,身体还不停的瑟瑟发抖,好似风中的落叶一般,便担心的问说:“你小子怎么了?为什么印堂发黑,双眼也黑得好似熊猫眼一般?”
“我......我......”,酒鬼阿三磕巴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话。
李四着急的问说:“你怎么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干什么吞吞吐吐像个娘们儿一样?”
酒鬼阿三立刻环视了四周一眼,然后趴在李四的耳边轻声说:“昨天晚上,我撞见鬼了?”
李四立刻瞪大双眼,惊骇的问道:“真的?”
酒鬼阿三点点头,无精打采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面,不停的唉声叹气。
看着酒鬼阿三好似丢了魂,又像是惊弓之鸟的惶恐样子,李四便知他没有撒谎,不免担心的说:“那你还好吗?”
酒鬼阿三立刻战战兢兢的摇头说:“不好,我都快要被吓死了。估计今晚,那个女鬼还得来,我也不知是不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被恶鬼给缠上了。”
李四闻听女鬼缠上了阿三,立刻皱起了眉头对他说:“那你怎么不去“灵朽阁”,找那里的灵媒师帮忙!”
酒鬼阿三抬起头,疑惑的问说:“灵朽阁,那是什么地方?灵媒师,那又是什么东西?”
见阿三竟然不知道灵朽阁,李四十分惊讶的叹道:“你竟然不知道灵朽阁和灵媒师?”
阿三不知道灵朽阁,也不知李四对于自己不知灵朽阁为何会感到如此的惊讶?他只好一脸无辜的答道:“不知道。”
李四拿起阿三家桌子上面的水壶,想要润润喉,结果发现水壶竟然是空的,而且水壶上面落满了灰,似乎已经许久都没有使用过了,他不免有些怨叹的对阿三说:“我看你就知道喝酒,要是女鬼再来,你干脆就直接躲进酒缸里面藏着得了。女鬼找酒鬼,你们也真算是绝配了。”在发完牢骚以后,李四又继续对阿三解释说:“灵媒师,就是能够看见鬼神,连接阴阳二界的桥梁。灵朽阁,就是灵媒师居住办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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