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怀疑,宵遥不单单勾上了漠人,还与东倭国的人有牵连?”
“傻妹子,那宵遥哪有你想的那般神通广大,他日日在我眼皮子底下当差,又哪里有机会结识除侯府以外其他的什么人。”温召收敛了笑容,又添上几分忧虑神色。“我是觉得,在他的背后,或许还有高人操控……”
“高人…?”
“不错。正如我所说,宵遥一直在我手下,几斤几两我如何会不知道。当时未曾料想他的居心,如今细细想来,其实自从你被我们带回侯府之后,宵遥行事说话便如同变了个人,不但平日轻易再寻不出错处,还屡次在我眼皮子底下溜到侯爷跟前进言离间。若非侯爷信我,事后向我和盘托出,我竟还被他蒙在鼓里。”
温召眯着眼睛缓缓道,“我原本还不敢确定,宵遥是否单凭他自己的本事就能给你我设下这一个个死局。直到验过他的尸身,我就知道他背后一定还有着什么人酝酿着更大的阴谋。这个人不光同漠人有染,甚至还有本事从海外搞来禁药。不但有伸手遍天下的能耐,还深谙药理和蛊惑人心的把戏。灵儿,你想,这样一个无所不能的人,他到底想要利用宵遥达成怎样的目的呢……”
温召一字一句犹如窗外呼啸而过的寒风透过寝衣,我不由一阵瑟缩,身上便密密生出一片鸡皮疙瘩来。
的确,当日我们只被一个宵遥蒙蔽了眼睛,却都不曾想过那场突如其来的刺杀背后还有着怎样精密可怕的谋划。那谋划之人处心积虑扶持宵遥爬上蠡府禁卫军之位,目标自然不会只是拉温召下马这么简单,只是这目标若不是温召,那么又会是谁呢……
蠡府…禁卫军……
“哥,侯爷——”
“——灵儿,三皇子…”
我和温召几乎一同噤声,呆呆的望着彼此惧色未褪的眼睛。良久诡异的沉默之后,我方才缓过神来,轻声问了一句:“哥,你刚才…?”
“我——无事……”温召有些古怪的犹豫道,“灵儿,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立即掩饰道,“你刚才说…三皇子?是宫帷吗?哥,你又到底想说什么?”
“哪有什么…哥哥原想多嘴问你个问题。”温召渐渐敛起他那不自然的笑容,“只是一想,你如今失了记忆,该是不记得了的。”
“记不记得总要问过才知道。你我兄妹,有话不妨直说。”
“灵儿…我,”温召吞吞吐吐半晌,终于一把拉过我的手认真道,“我是想问你是否知道,近日尾教…可曾向三皇子府上渗透过什么探子细作呢?”
心脏陡然一缩,我立即想到当日被我以石蟒骨传唤到桃销楼的斧钺兄弟。只是此事温召又是如何得知?三皇子,记得段冥当日曾安排了氶钺留守宫帷府上为我们探听消息,难道是氶钺行事不慎,已然暴露了身份不成?
“哥,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温召似乎并未瞧出我的心虚,他再度踟蹰一番,终究仿佛下定决心一般转向了我,再无隐瞒道:“前些日子侯爷在府中视察禁卫军操练兵阵,不想三皇子殿下突然造访,只说有事相商。宫帷素日从不与我们蠡府走动,我料想他亲自登门必定事出有因,便在军营外留神听了一耳朵,仿佛听得他说,前两日得人匿名信举报尾教中人已然渗入衷廷,他此行便是特地来问问侯爷,近来在侯府有否听闻过类似的风声……”
“你的意思是…”我缓缓分析道,“宫帷怀疑侯爷勾结尾教暗地探听自己的消息?”
“可能吧。咱们这位三殿下说话一向只说三分,最是隐晦难猜。他此番只说尾教之人渗入衷廷,却并未言明究竟是何处出了差错。可若是宫里的事情他又如何知道,只怕是事涉自己府邸,便阴阳怪气的来试探侯爷的口风。”温召不屑道,“侯爷对于这种事情自然是不知情的,虽然也对三皇子的来意心知肚明,却也只是谢过他好心提醒,并未多言其他。”
“侯爷还是那样的好性子。”我愤慨不已,心下暗想氶斧氶钺之事到底事关尾教,温召虽是我的兄长,知道太多于他而言却也实在没有什么好处,遂做出一副真诚神态对着温召继续道:“只是哥,这件事我却实在不知。论来向天下广撒渔网,为尾教搜罗情报本是辟水旗的职责。你也知道尾教一向分工严明,我虽为罡风旗旗主,于其余四旗的教务上却也是一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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