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们下药做什么?”
“那甘来那次呢?”我忿忿道,“你命福临给我二人送来下了剧毒的什么河豚白子,又是居心何在?”
“那一次当真凶险,是我失了分寸。”
姬萨容止了笑,眼中潋滟泛起一层愧疚之色,“原是我觉出花姨对我起疑,便想着做一出好戏。只是我以为你和段副旗主久在江湖,那样寻常的毒物,你们一定是察觉得出来的啊!万万不曾料想,那日段副旗主居然不在,而你竟也浑然不觉。若非福临那个狗奴才贪嘴,吃了毒物暴毙被你发现。我可当真害了无辜性命了……想想都觉得凶险…只是温旗主,以你的经验见识,那日又怎么会没有辨出食物里的毒呢?”
“——我…”我一时心虚,忙打着哈哈道,“那日原是…原是才和段冥吵了一架。我心情烦闷,这才一时疏忽,忘了检查饭菜。”
“你们两个倒还真是性情中人…”姬萨容看着我闪躲的眼神,似乎不敢相信我的话。“副旗主敢与旗主吵架,之后还负气离开。旗主更甚,竟还气得……”
“——你还说我们,”见她越想越疑,我连忙假意质问道,“你让人给宛秋下毒,被我撞见还佯作慌张,居然自己吃了毒药,你不要命了吗!”
“哈哈,你说那个啊。看来我的戏做得不错,竟连你都给骗过去了。”姬萨容听我此言,再度喜笑颜开。“那一次是我算好了时辰,故意引你撞破的。原是……”
我正暗喜蒙混过关,津津有味的听着姬萨容道明真相。她却突然噤了声,适才的得意之色也尽然褪去。
我见她神色凄凄,心中便无端生出些许怜悯,于是悄声问道:“怎么了?”
“没事。”姬萨容见我发问,似是也发觉了自己神色有异,叹了口气继续道,“当时原是我得到消息,说教中风传起仇翁叛教的流言。我生恐这样的话传到教主耳中。加之仇翁失踪许久,便再无心在桃销楼中安坐,想了法子,借口自己中毒生病,离开刈州,调查事情的真相。而那碗下了毒的汤药,自是伤不了我的。只可惜我晚了一步,才查到仇翁在平城被重伤的消息,紧接着就收到了他的死讯。之后便是白晓寒的就任大典。再后来…你就都知道了……”
我有些恍惚,印象中的姬萨容刁蛮狠毒,不过是一个整天想着如何拉拢男人的青楼女子。
如今再看她的脸,虽不施粉黛,却仍旧娇嫩欲滴如同花朵一般。其实,她也只是一个女孩,一个不善表达的善良女孩,我从没有想到,原来她也背负了这许多的不甘和辛酸。
“萨容?”
“…”
“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嗯…”
“你是不是还在为仇老前辈的事怪我和段冥?”
“没有。”
“什么…?”
“我不怪你们。”姬萨容再度抬头,眼神却已明澈如溪,“我已经知道,真正杀害仇翁的人并不是你们。”
“——什么,”我错愕不已,“你又是怎么…”
“我适才说了,当日我已经查到了仇翁的位置。”萨容眯起眼睛严肃道,“在得知教主派去的罡风旗得了手后,我仍不死心,便暗自派我旗中牢靠的人去飞龙谷查看了一番。他们告诉我,仇翁的确已经身亡。古怪的是,仇翁的尸体完好,遗容安详。我虽未曾领教过你们罡风旗的剑法,却也知道訇襄侓慛两把剑的厉害。仇翁若当真是被你们所杀,身上自该是伤痕累累的。”
“当日我和段冥的确同仇老前辈交过手。前辈虽然身受重伤,只能施放迷雾躲在亭中,武功却仍远远在我们之上。”我努力的回忆着那天的所有细节,“当时…当时我甚至以为自己要命丧谷中,岂料仇老前辈突然毫无征兆的收了招,同我交谈数句,就驾鹤西去了。”
“——仇翁同你说了什么!”
“他说…贵人难逢,小心后生。”
“小心后生…”萨容喃喃不已,泪眼中含着无限凄迷,“仇翁一定是被人算计了!后生,后生是谁…莫不是那个姓白的?”
“我不知道。还不等我问清楚,仇翁便已经气绝了。”我摇着头难过道,“当时事情太过突然,我和段冥亦是始料未及,只以为前辈是因为与我们打斗,才力尽身亡的……”
“不!仇翁是被人害死的!”萨容泪如雨下,声音在这静夜之中听起来格外凄厉。“我的手下验过尸体,仇翁身上虽无血污,却遍布着古怪的伤痕。那些伤痕状如刀剑,就连皮肉,都被炙烤得焦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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