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天,皱了皱眉,“好像姓殷,叫素什么来着,反正大概就是这个名儿……”
景凛年轻时女人太多了,即使是给他生育过的女人,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价值,他也不会去记住对方的名字。就算是后宫里那些生育过皇子公主的,他也不知道那些人的名字封号都是什么,只有看上一面他才能认出来,这还要对方能给他留下深刻印象才行。
秦逸见状也不敢再问,轻应了一声“是”,心跳得飞快已经无法压抑,生怕再待下去会被皇上发现异样。
就在这时,大殿的门被小德子从外面悄悄地推开一条缝,杨让见状皱了皱眉,走过去。小德子低声对他说了几句,杨让唇角绷紧,点了点头,小德子复又将大殿的门关上。
秦逸即使知道必是发生了什么事,却依旧不敢抬头四处张望,垂首侍立在大殿中央。
杨让悄无声息地走到景凛身旁,轻声通报道:
“皇上,刚刚宁禧宫的太监过来禀告,说是西宫的太后娘娘薨了。”
秦逸是练武之人听力灵敏,闻言微微一怔:西宫太后到底还是薨了,即使有父亲在身边贴身伺候着还是没挺过去,看来真的是像父亲说的,西宫太后的病体已经药石无医了。
西宫太后是先皇的皇后,也是当今皇上的嫡母,因为是嫡母,过去没少对皇上母子下毒手,皇上在成了皇上之后,虽然按规矩尊西宫太后为太后娘娘,暗地里却也没少折磨西宫太后。西宫太后虽然说年轻时的确落下不少病根,然而之所以身子这么差,有一大半原因是来自皇帝的报复。
皇上一点伤感的感觉都没有,听说即使是之前皇上生母过世的那会儿,皇上实际上也没有多伤感难过。
在听到西宫太后薨了的消息时,景凛耷拉着眼皮,只是淡淡地道了句:
“去吩咐皇后,不要铺张浪费。”
杨让半点不觉得意外地应了一声,转身,去凤仪宫传话去了。
秦逸紧随其后退出蓬莱殿,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他走下高高的汉白玉台基,望了一眼天色,急匆匆的步子有一瞬的停顿,望向宁禧宫的方向,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过去询问,而是加快步子向朱雀门走去。
……
大齐国崇元四十二年十月初八,宁禧宫公孙太后于寝宫因病辞世,终年八十一岁,这在大齐国已经算是高寿了。
太后薨逝,全国举哀,皇上辍朝三日以示哀悼,全国上下三个月内禁歌舞禁嫁娶,帝都内所有官员的诰命都要入宁禧宫守灵哀哭。
这一次的守灵一共要持续从停灵做法事一直到送灵离宫的七七四十九天,时间之长,体能消耗之大对平日里连洗个脸都要让人服侍的众诰命来说,绝对是一场严苛的考验。
阿依十分庆幸她的婚期是在明年夏天,要不然她也要入宫去守灵在人山人海的大殿里一跪跪上四十九天。听闻公孙府阖府女眷都入宫了,因为公孙太后是公孙丞相的亲姐姐、公孙府的老姑奶奶。
寇书娴作为诰命本来也该入宫哭灵的,结果寇书娴没有去,因为秦泊南已经向皇上告了假,说寇书娴身体不适无法入宫哭灵。没想到皇上竟然刨根问底,问秦泊南寇书娴患了什么病,还问要不要在秦泊南在宁禧宫守灵期间派御医去秦府照看寇书娴。
无奈,秦泊南只得说寇书娴是因为有喜了,于是寇书娴有喜的消息仿佛风一般传遍了整个帝都,好在因为太后薨逝倒也没人敢送贺礼上门给寇书娴添堵。
寇书娴因为怀孕的消息传出去,最近脸色都不太好看。
秦无忧得到消息时,趁着回家换衣服的空档匆匆回娘家走了一趟,寇书娴也不好意思跟她多说,草草说了两句就以自己身子不适为由让秦无忧赶紧回宫去守灵,以免落人口实。
秦无忧狐疑不安地来,惊疑不定地回去,恰好在垂花门附近遇见要去给寇书娴请脉的阿依,一把拉住她,满脸凝色地问道:
“解颐,母亲究竟是什么时候有孕的?母亲她真的有了身孕吗?”
阿依望着她一脸认真,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想用话搪塞却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撒谎,心里想着秦无忧已经成婚又夫妻和美,婆家也适应了,这时候心里的承受能力应该变强了,寇书娴是她的母亲,她有权知道母亲的病情,当下也不再隐瞒,详细地向秦无忧说明了。
秦无忧一颗心沉到谷底,却束手无策,她不是大夫,父亲和阿依身为一方名医却毫无办法。
她整个人都忧郁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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